几位便把苏奕给拉走了。
汪子渔得了第一名,中了解元,苏辰给他写了一封道贺信,此时的汪子渔看了榜单便跟着师父起身去了京城,今年恐怕是在京城里过年的。
乔宝莹听到喜姑说出榜单的事,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儿,当初苏奕若不是偷听了苏辰和汪子渔的谈论,恐怕未必能中举,这么阴险的人干了那阴损的事,乔宝莹这口气真是难以下咽,若是能抽着了时机,非要报复回来不可。
如今的荣耀本不该属于苏奕,他那样哪是神童,心术不正,投机取巧。
乔宝莹也知道,要对付苏奕相当于要对付赵家,只要把赵家给对付下去了,苏奕便起不了浪花。
赵家的事眼下是苏辰在处理,乔宝莹决定先忍一忍。
入冬下了第一场大雪,林志先的小院里头被大雪给裹住,林志先穿着一件大氅踏在雪地里,身后跟着赵文欢。
赵文欢身板挺直,可没有了前几年的恭敬,林志先一回头,看到赵文欢那一脸轻松的嘴脸,心里升出无奈之感,自己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眼前恐怕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知县大人,我与宋家的意思是希望大人能把当年苏辰状告岳家的事立了案,从此成为苏辰人生的一大污点,当初参与此事的只有大人和毕成良,眼下毕成良如过街的耗子,自然不敢对咱们做什么,知县大人觉得如何?”
“若是事成,我与宋家的好处会不少。”
林志先一听到这话,当即黑了脸,给赵宋两家开了不少方便之门,他也知道两家在他背后做了多少坏事,但是这次却与以往不同,苏辰虽没有下考场没有中举,侯府如今没有了成阳先生,看似落泊,但是林志先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于是林志先一口便回绝了此事,“侯府虽然没有了成阳先生,可是老夫人还在,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要对付我们这些小官,那都是一句话的事,你跟宋家的所作所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此事上我是不同意的。”
赵文欢听后冷了脸,心里有了怒气,于是说道:“大人,你可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苏辰若是名声不毁,三年后再去参加考试,中了举后再会试,若是他一路考中了新科状元,衣锦回乡之时便是你我处境危难之时。”
“莫非大人还想着三年后能顺利离任的事,就想一走了之,大人想得太简单了,只要有苏辰在,有侯府在,监察御史再过来,被他们随意一点拔,大人也未必能离任,使不得又在这林源县里头连任。”
林志先一听到自己任期的事,心里就郁气难解,他先前着实是想着这三年快些过去,在这穷山恶水的林源县里头还遭地头蛇的欺负,恐怕有史以来也只有他这样一个知县做得最窝囊了。
林志先原本是一个清高的人,这一步一步落入赵文欢的圈套却有些无力自拔,就盼着三年后离任,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开始,这会儿赵文欢说起这话正中了他的痛处。
林志先一听就生了气,“赵文欢,别以为你们与本知县结交便可以欺压到本知县头上来,我不会动苏辰的,与其得罪侯府,到不如咱们一拍两散,以后你们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宋氏你们也带回去罢,我一个寒门书生,享受不起。”
林志先一甩袖子转身便要走,赵文欢在他身后笑着说道:“知县大人怕是健忘,平时与我们往来的数目都是有账本的,这东西若是落入御史大人手中去,大人的前途怕是要没有了。”
林志先气得脚步一停,又回过身来,三两步冲到赵文欢身前,指着他好半晌才咬牙说道:“以后要我办事可以,但苏辰的事我不会帮你们的,你们就死了这一条心。”
赵文欢见林知县动了真格的,便没有再逼迫他,只好应了声是。
赵文欢从县衙里头出来,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眼下咱们走明面上的事怕是不可能了,如此也是逼得我下重手,你们派几个可靠的人去百溪镇的刘家村,苏家的酱坊开在那儿,下了毒一了百了,若是死了人,我倒要看看林志先敢不处置。”
那心腹听令退下了。
刘家村里头,齐氏正与苗叔对着账,这边纪姑忽然匆匆走了过来,看到两人说道:“不得了了,今日酱坊里掉了几只耗子进去,死在了酱缸里头,从不曾有过的事。”
“耗子死在了酱缸里?”
苗叔一听便皱了眉头,大家伙的都没有看紧的,怎么以让耗子溜进酱坊的,做酱汁的最忌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