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收拾干净的乔六看到乔宝莹,便又要忍不住落泪了,“九儿,你一定要救救你姐夫,他真的是冤枉的,他向来心善,哪会杀人,何况咱们与那李家根本不认识,我们又无仇无怨的,怎么会生出杀人之心来。”
乔六说的没有错,乔宝莹自然也知道,所以她要请一个好的状师,明个儿就要上公堂了,这人至关重要。
陆总管过来,面色凝重,避开乔六,两人来到外头,陆总管说道:“发消息四处去请了,可是没有人敢当咱们状师,他们说对方是李家,在林源县可是大家族,日后必将对付他们。”
乔宝莹是领教过这些的手段的,这些富户手段层出不朽,一般的秀才郎没有靠山的哪敢接这桩事来。
乔宝莹听后,心思沉重,却在这个时候,门防那儿匆匆跑过来,说门外有位秀才愿意出来做状师,此人自称从来不曾败过。
乔宝莹听后,立即喜上眉梢,把人召来相见,此人容长脸,面色和善,谈吐却是有文采,待乔宝莹问起他的出身家世,得知对方也是寒门出身。
寒门出身,敢以一人之力对付李家,着实勇气不小,乔宝莹感觉到欣慰,便说道:“你不必担心,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姐夫救出来,为了做为对你的报答,待我夫君荣归故里之时,他便带上你,指点于你。”
对于一名秀才来说,被一位中了大三元的新科状元指点,便是这名声对于他将来也受益不浅,何况实质上的指点,那更中上令他们这一群读书郎向往。
果然此人一脸感激的应了。
第二升堂的时候,乔宝莹不能进去,她毕竟是一介妇人,又是个白丁,只能跟着普通百姓一起在外头观看。
堂前两位状师,为李家出头的居然是苏奕。
乔宝莹看到苏奕就气不打一处来,对苏奕的新仇旧怨已经积深到了一点,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苏奕居然还去帮李家。
苏奕回头往乔宝莹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上前与对方状师两人相视一笑,竟是相识,且极为熟悉。
乔宝莹顿感不妙,目光死死地盯着堂前的两位状师。
果然如乔宝莹所料,在场的两位状师是一伙的,难怪这几日花重金也没能请到状师,连陆总管都没有办法了,却忽然有一位寒门状师自告奋勇的自荐,当真是被他的寒门出身与自荐冲昏了头脑。
乔六和邵南两人败下阵来,证据确凿,无回天之力,阮知县却在这个时候急忙结了案,乔宝莹本要冲进去理论,却被官差给叉了出去。
乔六刚出来了一日,这会儿又被关押了进去,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乔六坐了牢,邵南却是秋后问斩之罪。
这个消息传来,整个林源县都传开来,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京城里的喜报传来了,上了码头便是敲锣打鼓,那报喜的官差心想着这一次可是回大三元新科状元的家乡报喜,指不定能得到不少赏银,正暗自高兴,可是林源县周围的百姓却是一脸奇异的盯着他们看。
刚才才传出来新科状元的妻姐与妻姐夫两人关押入牢,定下罪名,没想到转眼苏辰中了状元郎,这戏剧性的一刻。
不少街坊引着报喜的官差一路去了乔宝莹的茶庄,可是一到铺门口,就见铺门紧闭,哪有人在里头。
这会儿有人说道:“恐怕是在县衙那边还没有回来,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大家伙的恍然大悟,立即派人去县衙喊人了。
此时乔宝莹不但在县衙里见到了乔六和邵南两人,姐妹两人还在牢里头抱头痛苦。
乔宝莹知道苏辰中了状元,算着日子,离邵南秋后问斩尚有四个月,她这会儿就上京城里寻苏辰去,只有苏辰出面,或还能有救。
如今侯府恐怕是震慑不了,老夫人毕竟不在了,家里头无人出头,乔宝莹再不想办法,乔六两人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