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坐上了客船,船开动了,伍氏回头看着两儿子,两人都已经成亲,大的已经娶亲,小的也不差两年了,对她这个母亲的依赖也不会太深。
伍氏朝两个儿子挥了挥手,张义和张全站在岸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伍氏身后提着大刀走过来的黑衣人。
很快一刀下去,笑容凝固在伍氏的脸上,两人大声喊:“母亲。”
然而伍氏却这样倒下了,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的她。
张义和张全很快弄到一艘船追了过来,然而却亲眼看着那黑衣人把母亲的尸体往河中抛去,客船很快走了。
两兄弟跳水捞尸,好半晌从河水里浮出,把伍氏挪到了船上。
却在这时,两兄弟看到了岸边的父亲张宗年,两兄弟把船划回来,正要向自家父亲说明情况,张宗年却是冷眼扫了一眼船上伍氏的尸体,笑道:“抛夫弃子的女人留不得。”
张宗年仅这一句话,张义张全犹如醍醐灌顶,立即醒悟过来,张义问:“爹,是你派来的人吗?”
张宗年冷笑道:“你母亲不守妇道,我早就该杀了她了,她若是不离开梅县,我或许还能留她一命。”
张宗年此时真召集人手上船,目光在两儿子身上扫了一眼,“没用的东西,跟你们那个娘一样。”
张宗年要上船时,张义和张全飞身而起,二话不说扑向张宗年,把张宗年给扑倒在地,兄弟两人坐在自家爹身上,抬起两拳就打了下去,那边护卫见了,赶忙上前拉人。
张义张全两人被护院扣住,张宗年起身,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儿子,发了施令:“把他们两个拖下去,给我关在地牢里,待我功成回来,非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居然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张义和张全两兄弟被扣押了下去,张宗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了船,面色带着阴侧侧的笑,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说道:“苏知县,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今个儿就是你的死期了。”
“出发。”
随着张宗年的一声令下,船队往前驶去。
这些船是张家私船场里最好的船,薄且锋,行在浅水河中,速度飞快,过峡道口时,轻轻松松一个转道,又开始加了速。
就在他们经过第三个峡口的时候,在一座小山坡上,树林里藏着不少的黑衣人,那些人纷纷站起了身,目光都看向自家的主子。
李原一身黑衣站在最前头,居高临下望着底下河上飘着的数十艘船,目光微微一眯,倒是没有动。
身后的长随试探的问道:“主子,咱们要不要动手?”
“且等一等,张宗年这次带的人手太多,他们是梅县土生土长,既比咱们熟悉这些山林,又比咱们熟悉水性,咱们只能出奇制胜,不可迎面相对。”
那长随只好退下吩咐,很快一群黑衣隐入了草从,唯有前头的李原站在那儿目光幽冷的盯着底下的张宗年。
船上的张宗年忽然往山坡上侧目,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那种盯着他的感觉可没有半分善良,就好像他平时上山狩猎的时候盯着猎物一般。
这两边的山林里头要是藏着人,他还真的没有法子一网扫尽,可是这一波人会是谁呢?
放眼整个梅县,如今还当真只有他张家的人手最多,眼下苏知县落难,还没有人把消息传入眉州,上头的人不知道,自然不会派官兵前来,那在梅县里头,贾潇都已经完了,还会有谁有这能耐去?
忽然张宗年心底莫名的冒出一个人,莫非是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