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姑毕竟一直跟在师娘身边,怒起来的时候还当真能唬住不少人,再加上三人身上的衣着不普通,百姓看到后,纷纷停了手,退开了。
乔宝莹上前查看,那人早已经鼻青脸肿的,而他身边却是打翻的枸酱,小缸子里大半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小半还在缸子里头。
乔宝莹和齐氏上前把人扶起来,喜姑站在那儿就是震慑。
那面馆东家见是三位客官出来,于是面色和善了,虽然来人说是知县夫人,大家伙的也没有看到过,尤其是知县夫人出行还没有随从护卫的,还亲自蹲身把人扶起的,大家伙的都存疑心,觉得不可能的。
于是围着的街坊也不走了,个个等着看好戏。
乔宝莹把人扶起,眼前这人是个高大的男人,可是缩成一团的,起了身才显得人高且壮,大家伙到这时才发现打的是这么一个壮实的人,人家连手都没出,若是真出手,肯定也不会中这么多拳来。
那人向乔宝莹三人弯了腰,行了个大礼,道了谢。
乔宝莹问道:“你有什么话便当着我的面说吧,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个证人,我在面馆里听到你说这些枸酱能冶人牙病,东家有牙病,你真的敢当着大家伙的面尝试吗?或是不能冶好,你就是行骗,如此我就叫街坊们把你押入县衙,由苏大人审理。”
街坊们一听,要把这个骗子押去县衙,立即来了劲,同时对中间围着的三人生了敬意,莫非真如他们所说的,真的是知县夫人微服私访了。
那东家一听,便走上前来,说道:“上次我店里小二腿上长了一个疮,他说能冶好,结果这疮到现在还在,人都走不了路了,我不得不换了人手。”
“这人当时骗了我一顿面钱,他吃得又多,一连吃了十碗面还要吃,若不是我对此人生了疑心,恐怕还得骗得更多。”
这么一说,那边街坊又说道:“上次他骗了我三十个包子,还说没有吃饱,结果也没有把病冶好,就是个骗人钱财的。”
大家伙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那面馆东家却扶着一边有点痛肿了的面颊还要再说,可是却是倒吸了口气,显然很是难受。
乔宝莹便叫那人捡起缸子,里头还有剩下的枸酱。
那人见所有人都指责他,他面色灰暗,于是把枸酱缸子放到了桌子上,从小二手中接过勺子,直接给东家喂了一勺,叫他含在嘴中,先不急着吞咽,过了好半响,东家含不住了,一口吞下去。
街坊们都期待的看向东家,那东家过了一会双眸一亮,说道:“倒是缓解了不少,嘴中凉凉的,能说话了。”
然而那东家却说道:“可是我的牙痛还是没有好的,只不过缓解一下,你这药就是骗人的。”
那人便说道:“得多吃几次才能根冶。”
东家不信,街坊们也不信,乔宝莹见状出来劝道:“这世上还当真没有什么药能一口见效的,大家伙的去看大夫,可有吃一副药就好全的,是不是都是吃了好几副,有的吃好几副药了也未必就完全好了,那大家伙可有去责怪大夫?”
“他手中的枸酱显然对牙痛病有用,若是东家真想冶好这牙痛的病,就按着人家的要求吃几日再说。”
那东家一听,却是面露难色来,“这人吃得多,一口气能吃掉十几碗面来,为了牙痛病,也不能把家底都给他吃垮了不是。”
那边卖包子的也是这么说。
而被打的这位壮汉却是面色灰暗的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我的药都能冶病,只是正如夫人所说的,不是一次两次能成,只怪我家太穷,着实养不起我这大胃口,我也是饿狠了,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