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说道:“刚才大人吩咐了,咱们若是有信要写,可以乘着年前,走县衙信使的道,速度极快。”
乔宝莹一听,当下一喜,也不浇水了,当即跑屋里给乔六写信去,先前李原说会把乔三接过来,这中途再派一些人去林源县,接乔六一家,这一路上千里迢迢的,李家出了不少护卫。
乔宝莹一直想写信,就怕信还没有到手上,李家的人就已经把人接来了,以至于错过了,眼下离她成婚还有二个多月,若是这信能快些到,如此也能给乔六一家提个醒儿,酱坊里的事也好先安排。
乔宝莹写完信便把信交到齐氏的手中,齐氏和喜姑皆是笑了起来,喜姑说道:“今个你们三姐妹可以团聚了。”
乔宝莹点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齐氏当即拿去了前头交给了师爷毕成良,到时与衙里的信一起走驿站,这样来回都快。
乔宝莹在家里呆着,总感觉这样一日的等着苏辰也不是个事儿,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心里只想着那点儿夫妻之间的事儿,以前她可是忙里忙外的,不像现在这样,没有看到苏辰就有些坐立难安似的。
乔宝莹思虑一会儿,便找齐氏一起出门游玩去,喜姑最近几日身子不爽落,倒不想出门凑这个热闹。
且不说这边乔宝莹出门游玩的事,先说那苏辰踏着星辰出了门,他们直接往山里头去,要建信台,秋收后立即就要动手了,人手都已经招集,眼下他跟着陈意几人在山里头采点画瞭望台的位置。
没想今日来到一片密密的森林,这儿长年不见天日,树林里阴森森的,里头的草都还是绿的,并没有黄。
就在几人寻位置的时候,在那深深的草丛中,陈意发现了几具尸体,不过这些尸体已经发烂发臭,衣裳尚在,却是一身黑衣,还蒙了脸。
陈意向苏辰禀报,苏辰看到底下六七具尸体,沉思着。
陈意却是忽然想到一事,说道:“这儿倒是离当初我跟乔姑娘救下的李易那地方儿不远,瞧着这些尸体的腐烂情况,恐怕已经死了有好几个月,算着日子,与当初李易说的有黑衣人追杀的事有些吻合。
苏辰听后想了想说道:“这么看来多半是追杀李易的那一批人了,贾张两家的人手皆是梅县出身,不然也是眉州人士,可瞧着这几人的身形,如此高大,瞧着像是北边的人。”
陈意在草丛里看到一物,于是蹲身拾起,是一块令牌。
苏辰看到那令牌,面色一变,主仆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受惊不小。
“大人,这令牌似乎像去年咱们赴京赶考的时候在京郊被人追杀,那些黑衣人手中的令牌与这个一般无二。”
陈意这么一提醒,苏辰也想了起来,去年入京赶考,才来到京郊就遇上了刺客,那会儿他们不得不四处逃窜,后来好不容易寻了一处村庄隐藏了下来,逃过了一劫,可是后来苏辰中了毒,如此看来,当时要杀他们的人只不过是改了手段而已,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陈意心思沉重的问道:“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昝丞相?”
苏辰没有接话。
陈意心中这样一想的时候,立即打了个寒颤,说道:“那可是先生门下的大弟子,而大人您正是先生门下的最小弟子,一首一尾,相隔了几十年,当年先生为了这个大弟子没少费心思,包括他出仕,以及入朝为官。”
“可是眼下却不顾及师门,居然向大人您出手。”
“陈意。”苏辰阻止他,“你不要说了,这些事说不准,咱们根本没有证据,只不过是猜测。”
苏辰把令牌收了起来,接着叫人把这些尸体给掩埋了,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几人又在林间忙碌了起来。
苏辰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他先回的书房,把那令牌收拾好,回想起陈意的那一番话后,他站在书桌前沉思,昝泊到底为何要向他下手,先是给他一封致命的信,那里头却是与汪子渔截然不同的信息,他若是深信他了,恐怕此刻他已经只能是个商人,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