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儿向来都是大家伙的一起做事,一起吃,有我吃的一口便有你们吃的一口。”
那些乞丐听了,纷纷朝几位妇人跪下,那些妇人连忙上前把人扶起,“跪啥跪的,要谢也得谢那苏大人,若没有当初他的救济,也不会有你们今日的收留。”
于时灵有些听不明白了,这些人为何要感激梅县的苏大人?苏大人是那个大三元的新科状元苏辰吧,他才来梅县上任两任多,莫不是一来就干了一回好事不成?
于是于时灵带着两人就来到几人面前,问道:“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苏大人可是梅县新上任的苏知县?”
那些妇人一听,于是朝三人打量过来,瞧着三人衣料也是普通,虽然没有补丁,应该也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于是答道:“正是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才来眉州,便自掏腰包把我们这些人安置了在这儿,那苏大人家的小娘子,还把她手头的豆腐方子教会给我们谋生。”
“就是因为有了这方子,我们才在这城里头赚得一点现钱,买些粮食回来,只是眼下我们这儿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那豆腐豆花也不是那么好卖了,城里的那些商人又几番周折,把我们的方子给夺了去,害得我们都没有了生意。”
“眼下大家伙的还有豆粉糊糊吃,不知道以后还能吃什么?这生意越来越难做。”
于时灵就有些不明白了,听着这些似乎都是从乞丐变成现在这样的,于是问道:“你们为何不回自己原籍,至少那样的话你们还能有一口饱食,有田有地。”
那些人一听,皆纷纷落下泪来,“这位您是不知道,我们当年要逃离老家就是因为在老家呆不下去了,出门行乞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没地方寻吃食,人怎是要活着的。”
“你们的田地呢?”
“被那些个富绅给强行占有了,有的却是被水给冲跑了,总之是回不去了,才在这处小地方苦苦守着,眼看着城里的乞丐越来越多,我们收留了好几批了,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也生活艰难起来。”
于时灵听后动了侧瘾之心,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于家在京城是老世家,虽然自从他当了这个监察御史之后,看到不少民间疾苦,却没有看到眼下这般辛苦的百姓。
于时灵劝道:“你们当真就没有人会一点木匠活计,或者会捕猎的?”
那些妇人连忙点头,“有是有的,可是城里的商贾不让我们行商,我们的人一但进城帮人家家里修缮房屋,或者猎到猎物送去酒楼,他们知道我们是城外的人送来的,不是骗我们的苦力,便是骗我们的猎物,总是帮工不给工钱,卖物不给银子。”
“这行商也讲究门路,我们是寻路无门了,眼下城里头被几大商贾掌握着,我们根本做不了生意,连去码头当苦力工都要加入他们的帮会,不然的话就被人给打死了,这些还不说,便是真的加了那些帮会,一天赚下的银两也不够咱们吃的,皆数被帮会的人给苛刻走了。”
于时灵一听,一时间也有些犯难了,在京城里他所见到的百姓生活不是这样的,很有章法,只怪他平时也没有关注这一块。
于时灵于是从身上解囊,把身上二十两银子交到那妇人手中,接着转身,带着两位仆从走了。
那妇人连忙追了上去,“咱们的生活虽是不好过,但瞧着你们也不是很富有的人家,这银子我们不能要。”
那妇人硬生生的塞到了于时灵的手中。
于时灵没有办法,只好把银子往那妇人扔去,接着带着人脚步飞快的走了。
到了城外,三人回头,终于没有看到人追上来了,三人才气喘嘘嘘的停下脚步。
于强说道:“这地方官员果然不太管事的,专门只想寻门路调离,调到繁华富饶的地方去,看看这些百姓眼下过的什么日子。”
于时灵点头,“这一次眉州知府刘志广,看我怎么参他一本,年年派来的监察御史皆说他不好的,眼下我倒是真正见到了,这样的管理简直是一片混乱不堪。”
三人也不在客栈久呆了,带着护卫便出了城,接着朝其他县城去了。
梅县县衙后院,乔宝莹陪着苏辰吃完午饭,接着两人去花园里消食,乔宝莹说道:“苏辰,我有一个主意,你一定要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