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信封一看,只见里头草草写着几个字,但落款处却是一个私印。看到这个,他面色震惊了,刚从京城出来,带上刘氏来江陵上任之时,他便收到一封这样奇怪的信,不知道出自谁之手,但那送信的人说是京城宫里头出来的信。
所以还是那位找他了,时隔三年,他以为那位已经忘记了,毕竟这一次他的考核未过,得在江陵连任,不过江陵还不错,他倒也不急着离去。
没想这信里头写的正是他这次为何考核不过的原因,且叫他下一次记住了,并说下一任必定会升迁,只叫他安心的等着,不过却有一事要求他。
看完信后,蒋元沉思了一会,便吩咐心腹,把先前追杀李易时捞上来的包袱拿了来。
“把这些东西交给送信的人,便说这便是我的投诚之意,至于信上说的,我会照办的,只叫他们说话算话。”
心腹抱着包袱就出了门,就在县衙侧门处,站着一个披着黑披风的高大男子,他的风帽遮住了半张脸,那心腹看不到对方的全部容貌,把手中的东西交到对方手中,接着又把主子的话告诉了他,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迹,那心腹才觉得后怕起来,看来是遇上了江湖上的高手了。
人已经走了,心腹关了小侧门,回来回话,蒋元却在房中来回踱步,接着他一停,说道:“把刘家那一批人派出去,去往巴蜀梅县活捉一人,呆会我给你画相,此事千万别告诉夫人。”
蒋元从怀里拿出令牌,交到心腹手中,只见这东西材质不明,像铁又不像铁的,却是很结实。
那心腹有些担忧,说道:“夫人若是没有了这令牌会不会——”
“你照做便事,以后的事再说。”
那心腹只好退了下去,蒋元却执笔画了起来,他倒是记起当初他在殿前领旨的模样,大三元的唯一人选,还是受皇上亲点,又受皇上看重,那时他是如何得意的,脸上如日月生辉一般,相信当天见过他的都不会忘记他吧,如此春风得意。
一口气画出画相,蒋元拿起来细看,居然他把当初苏辰的神态全部都印入了脑中,到底是有多恨他,怕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些恨了,不然他就是状元,他就是北边士子之首,北边的读书人地位也会相应的提高。
蒋元把画相交给心腹,叫他们拿着画相去捉人,蒋元似乎又改变了心意,说道:“若是对方反抗,不能完成任务,便杀了了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蒋元阴侧侧的一笑,自此后也算是与苏辰一清二白了,以后世上没有苏辰,他又有何可惧的,再想起刘氏,蒋元冷笑一声,待三年后他升迁,得了宫里头那位的赏识,他就立即休了刘氏。
他再也不想与刘家任何的瓜葛,想到妻子刘氏就觉得恶心,这样的泼妇怎么能配得上他。
过完年后,大家伙的都忙碌了起来,今年的雪下得大,瑞雪兆丰年,可是眼下便有几条路给堵住了,还有山体滑坡事件,百姓死伤不多,却也是弄出了大动静。
苏辰带着差兵便打马过去帮忙了,乔宝莹有些放心不下,便带上粮食和人马,过去施粥。
那边有一个村子的屋瓦给破坏了,好在平时布示栏里对天灾人祸皆有提点,这会儿不少百姓都逃到了空旷的地方。
苏辰过来指挥人手修路建屋,乔宝莹后脚却拉来了粮食,百姓们在空地里搭了棚子,做起了粥食,大家伙的吃上了热乎乎的粥食来。
知县大人和知县夫人的做法得到不少百姓的赞扬,有不少百姓也听说苏大人会在梅县连任,有不少人是觉得可惜的,却也是觉得庆幸的,梅县百姓的生活才好了起来,若是这个时候换知县,万一又回复到以前那样该怎么办呢?
三年前的生活和眼下的生活是无法比的,眼下的百姓即使遇上灾年他们都有法子过去,只要不是连年灾难,如今的庄户人家里头,哪一个不是有存粮的,不少庄户都已经建了砖瓦屋了。
他们对两人的感激不是一点点,而是整个梅县百姓生活的转变,这一种耕种的习惯,对行商新摸索出来的经验,皆是他们以后可以得以继续下去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