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魏帝沉着脸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参与?”
魏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令底下几位大臣惶恐,皆纷纷跪下。
魏帝看向几人,先是叫于恒起了身,而其他三位,他却没有叫,只是淡淡看着,说道:“你们若是有参与,现在说出来,朕可以不追究。”
然而底下几人皆否认,看到他们那惶恐的脸色,魏帝又觉得或许他们并没有参与的想法,于是叫他们起了身。
这些都是朝堂的栋梁,少了哪一个,他都不好受,所以他怀疑虽怀疑,却还是不能动手。
于是此次南边涝灾之事没有商量好,魏帝便叫他们退下了,他得静一静,并叫人把安中满拖上来,他要亲自审他,安中满从小跟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上,他还只是皇子。
安中满忠心护主,有好几次有过危险,可是安中满都不曾抛下他,一直以来魏帝都很相信他,比朝堂上的大臣他都要更加的信任。
可是眼下他却开始怀疑起来,大臣的凑折送上来,只有安中满接过手,如果安中满没有问题,那就是于恒有问题,可是于恒也是这么多年的老臣,他若送上来的信不是他所说的,他今个儿在书房里完全可以不用提及。
这中间必定是有人把信给换了,谁能在皇宫里把信换了,手伸得长,居然伸到他的身边来了。
安中满被拖上来的途中,正好昝泊在几位大臣之后,走得有些慢了,半途与安中满相遇,安中满的头发皆已经乱了,他目光阴沉的盯着昝泊,昝泊脚步一顿,喊住护卫。
两人看住对方,昝泊语重心长的说道:“满公公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简直是伤了皇上的心,也伤了安家人的心。”
听到安家人几个字,安中满猛的看向昝泊,安家就两兄弟,大兄安中满从小被人卖入宫中净了身,而唯一的弟弟,安中满最近才认到的,不过一直受昝泊的照顾,所以昝泊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只是最近才告诉他。
所以眼下昝泊提起他的家人,莫非是要对他的家人动手不成?
安中满的眼中阴狠的盯着昝泊,本想要问,可是却并不是好的时机,也不是好的地方。
可是这一次进去,恐怕他就要出不来了,安中满似很快做下决定来,说道:“都是奴才的错,辜负了皇上,多谢昝相提点。”
说完,安中满被人拖下去了,昝泊朝安中满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安中满伏罪,谁都没有想到,一直呆在魏帝身边的满公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安中满说他不喜欢大三元新科状元,所以暗中下了绊子,皆是因为新科状元听到圣旨的时候没有给他贿银,所以怀恨在心。
魏帝处置了安中满,可心情却是不好,安中满一个人,是个孤儿,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最后还是叫人把安中满给好好安葬了。
昝泊和几位大臣又来了御书房,这次魏帝面色不好,却又是讨论这镇压一事。
于恒还是建议把梅县知县苏辰召回京城任职,本来一个大三元的新科状元就该留在朝堂之上,何况此人有才。
魏帝动摇,可昝泊却道:“皇上,依臣之见,苏辰此人恐怕难当大任,毕竟南边百姓居多,若是安抚不好,恐怕会殃及朝堂,梅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人口少,且人际并不复杂,堂堂一个新科状元要冶好梅县没有什以难的。”
“可是要冶好整个南边却是相当的难,若是有个万一,丢的是皇家的颜面,此次南巡,臣愿意亲自前往。”
丞相愿意亲自去,那当然是放心的了,魏帝当即便同意了,至于梅县的苏辰,他是有印象的,当初便觉得这位的文章写得极好,虽是寒门出身,却是有才的,于是叫于恒给苏辰升迁,既然能打理好一个梅县,便调回京城吧。
皇上说完,于恒当即应下了,可是昝泊却有些疑虑,说道:“皇上,巴蜀眉州的百姓一向比较乱,若是把苏辰调回京,这边也得派一个能管得住的知州前去,刘志广此人在眉州任满六年,却没有什么作为,与其再在朝中选一位,不如就地取材,叫苏知县当上眉州知州,正好通过这三年的努力把眉州好好整顿一下。”
魏帝一听,心中动摇,可于恒却是看明白了,昝泊是不想让他这个师弟回京呢?莫非先前把人调去巴蜀也是他的意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