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看着李易,心中却有些吃味,他接着说道:“朝中有了清流派的人护住你,李易你赢了一半,接下来的一半,你不能辜负了所有人的心,你该娶定国公府的女儿,这样可以在兵权上得到优势,有文有武,如此才能真正一战,相信水家三姑娘对你是有情的,这两年来,她一直不嫁,虽然外头的人都说她是为了她的二哥,然而在我看来,她是在等着你。”
李易手中的茶杯忽然被捏破,鲜血流了出来,他却是不管不顾,语气阴沉得可怕:“苏辰,你不必用这样的手段,我对九儿早已经没有了念想,她是你的妻子,以前我错了,是我奢想了,但我心中有她,这是一个无法抹灭的事实,然而也只是有她而已,我不会对她做出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来,所以我会把这份感觉埋藏在内心里。”
“至于我的婚事,我先前不愿意现在也依旧不愿意,不要祸害了人家姑子,我不适合。”
苏辰反而却笑了起来,接着苏辰面色一收,严肃的看着他问道:“李易,你好天真,你说说看,这京城里头哪个人娶亲是娶了自己心悦之人?你是谁,你可是魏王朝的晋王,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你说怕耽误了小姑子,那她嫁给了其他的贵子就不是耽误么?再说至少她嫁给你是心甘情愿。”
听了苏辰的话,李易好半晌没有接话,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去的江陵,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要这个晋王的身份,可是虞家的冤案,王家的惨案,他不得不报,他要报仇,他就要做到比对方更强。
李易苦笑一声,拿出手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上的血,语气淡淡地说道:“我想见九儿。”
苏辰面色一沉,直接了断的说道:“她不会见你的。”
李易却是笑了,“她已经见过我了,就在紫金楼,我今日见她,不为别的,而是她的身份,她是我的侧妃,我身边无正妃,若出席京城里的席宴,她必须跟我一同前去,否则别人会存疑。”
苏辰面色很不好看,他没立即否决,可是想起两人曾经在紫金楼里见过,心里就醋的不行,他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李易掀眸看了一眼他的反应,心中苦涩,却解释道:“她告诉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很欣慰,毕竟她一直爱的都是你,而且也为此与我划清界限,所以我不会再纠缠,我会将她当嫂子看待,同时我已经将紫金楼的令牌还给她了,以后她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苏辰不知不觉松开了手来,他目光疑重的看着李易,半晌方说道:“明日出发之时,你来苏府接她,你要好好照顾她。”
李易点头,没有再说话,却是起身朝外走去,那手心里的伤还在滴血,他却是毫不在意。
苏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他接着回过头来,撩起袖口,然后放下袖口,解开衣扣,露出结实的肩膀,只见上面一条血线。
苏辰整了整衣裳,他看着李易坐过的地方发呆。
乔宝莹知道苏辰接到了水府的喜帖,同时她也知道李易收到喜帖了,可是去赴宴的时候,李易坐着马车过来接她之时,苏辰竟然没有半点反应,甚至目光坦然的看着她上了李易的马车,她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苏辰没有生气吧?
挑开车帘,果见苏辰正望着她,她的目光也迎向了苏辰的眼神。
两人四目相对,看到苏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她快要忍不住,正要多挑开一些帘角,跟苏辰说句话什么的,谁知他却转过身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先前离去了。
李易垂下眼帘,也没有看乔宝莹,可包扎好的手心,他似乎感觉在滴血。
他没动,直到她坐回马车来,他才给乔宝莹倒了一杯茶水,语气温柔的说道:“你多休息一下,呆会到了水府,恐怕还有一些应酬,你若是累了就跟我讲,我们可以先行离去。”
毕竟是水府的喜宴,李易正要与水府打好关系才是,怎么可以先行离去,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的,你不必顾及我,今日去水府,你多与定国公聊聊,咱们救过水府的二公子,怎么说这份情义尚在,前不久我还曾救过水府的三姑娘。”
于是乔宝莹把几日前的事说给了李易听,并感谢他事先将素者和暗卫放在她的身后跟着,不然可能会能危险,就算没有人身危险,她的身份危险也不容小计。
乔宝莹说完,李易却是动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辰身为丞相,这些人还敢动他的人,若是这样,他早就代苏辰出手了。
乔宝莹忽然问道:“素者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吗?”
李易摇头,“中途从沅州赶来的,带着的人都没了,只有他一个人从沅州逃了出来,那边很乱,青山芦主闭关,青山不准外人踏入一步,所以他们也无法进入青山的地界,而那私造兵器的场地原本在青山深处,现在我倒有些怀疑,会不会是青山芦主私下里的产业,在青山深处也只有他知道。”
乔宝莹立即摇头,她看过了,完颜家那位穿穿人士的手扎,她开头发明了火药,后来又有专人研究,所以在百多年前有这么一位南越皇后,差一点颠覆了历史,同时也让她明白了,在海的另一端已经大量出现了火药,这中间中原倒退了一百年,不知道会不会已经比不上海外那些强国了?
完颜家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又怎么可能去铸铁制剑的冷兵器,而且她也觉得完颜文宇没有什么野心,除了天下神医的身份,连救人都是随心所欲,他若是真的有野心,就像她那时大脑不受控制时所说的,他完全可以以冶病为目的控制了整个江湖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