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完信后,他就忍不住赞叹起主子的高明,在黑市发布消息,并费黄金五千两找人,又是以妇人出面,那么吕文鼎若是发现这些传言后,一定会派人去查,而黑市的这一条消息就可以以假乱真,让吕文鼎怀疑是宁氏发现自己遭祸,才在黑市寻人的,那么他大子的来历就有问题了,进而吕家从内部开始乱起来。
邬总管连忙退下了。
过了两日,全京城的贵圈都知道了,吕家主母宁氏,她平素居然在吕家后院里虐待妾室,处死怀孕的妾室,不知道杀了多少吕家的子嗣,再细数吕家庶出的子女,居然全是宁氏亲点的妾室才有所有,也不多,多是女儿,庶子只有两位,嫡子有两位。
吕文鼎下了朝,与太子党的人一起入了紫金楼,正喝茶之际,便听到了此事,还是隔壁传出来的,竟被吕文鼎听到了,他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是一回想起后院里的庶子,还当真只得两位,其他都是庶出的女儿,且这些生下庶子的妾室,有一人就是先前宁氏身边的大丫鬟,另一人是吕文鼎在外头买来的,但也是跟宁氏处得最好的一位,眼下正是她在打理着后院的事。
吕文鼎身上冒出一身冷汗来,再无心政事,匆匆起身走了。
第一波震憾的消息刚过,第二波又来了,那便是宁氏婚前失贞,而那一位是她打小的青梅竹马,没有透露出名姓,也没有透露出家世,越是模棱两可,反而让这贵圈传出了花儿。
刘雅又来了,交上聂依依的信,就这几日,吕文鼎一共去了宁氏院中两次,第一次听说将宁氏气出病来,还请来了御医,第二次听说吕文鼎打了发妻,情况如何,聂依依也无法进入主院,但太医是来过了,同时吕文鼎的大子却被禁了足。
显然有效果了。
再从邬总管那边关注的黑市,发现的确有人在打听这一笔金子的出入,同时又有人去了闽中寻找此人。
此人是不是在闽中,那也是乔宝莹胡乱说的。
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她出手了,她写信给了宁氏,信里只有几个字,“若不想你的男人成为证据,就来城外长亭将人带走。”
城外长亭在京郊,隔京城并不远,这儿多是送亲的人告别的地方。
乔宝莹早在两日前就从黑市里买下了不少游侠,她这一次非弄死宁氏不可。
聂依依将信送到了宁氏的手中,很快宁氏回了信,当然不是聂依依送来的,她不能暴露了身份,而叫一位婆子送来的,直接送到了晋王的侧门。
宁氏说了明日午日去长亭。
于是夜里,素者就带着所有的人都潜伏在了长亭外。
这日傍晚,苏辰来了晋王府,乔宝莹得知后,根本没有理会,白总管倒是很听她的话,她说不见,白总管竟然把人拦住了。
李易从侧院过来,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来过主院,看到乔宝莹那面色苍白的样子,连着身体也极为单薄,却是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见一下苏辰吧,你不见他,他不会离开晋王府的,何况当时我也是急躁了点,那是苏辰的孩子,他怎么舍得拿去冒险,他当时也不曾想会变成这样的,你原谅他吧。”
乔宝莹却看向李易,“李易,也不必再给苏辰说好话了,要是那时你还可以说我是冲动,但到现在我也该冷静下来,我跟他之间不仅是这一件事,我不会再见他的,你叫他回去,若是他执意要纠缠,我就回紫金楼去,晋王府我也不住了。”
“那不行,你不知道现在外头乱成什么样了,吕家的人开始对我和苏辰下手,在外行走都得小心,现在苏辰不再帮着吕家,吕家都将苏辰视成仇人,今日上早朝时,苏辰就遭到了伏击,好在身边有明者。”
乔宝莹默默地听着,听到苏辰差一点受伤,胸口一紧,接着又苦笑出声,自己简直是犯贱,不过一句话,就能心软。
“行,我叫苏辰回去,你呆在晋王府吧,最近不要出门,吕家的权势绝不只先前的那些人手,我已经派了大量的人将晋王府护住,你不出去,就不会有危险。”
乔宝莹没有应他,却是背过身去直接回了屋。
李易应该是走了,他没有跟过来。
乔宝莹拿着地图细看,长亭外的地势,她看了好几遍了,如果真的有危险,她该往哪些方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