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很担心,一向威风凛凛的他,这一次竟有些失态,他忍不住问苏辰,“里头没事吧,我媳妇没事吗?孩子怎么还不生出来?苏辰,我急死了。”
苏辰看着焦急的赵牧,无奈一叹,反而拉着他往书房走,赵牧不走,他就是要守在门外,可是他这样走来走去,比里头的产妇还着急,他说的话里头的人也听得到,那不是添乱么?
为此苏辰叫下人将笔墨纸砚搬过来,叫赵牧坐下写字,他才不写,他武夫一个,就没有这兴趣,可是他很快被苏辰按下。
写了一张字帖,赵牧再也受不住,起了身,伏在门口细细听着,里头已经传来莫情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似乎很痛苦。
稳婆在一旁催着,“夫人,再用点力,对,吸气,呼气,使劲。”
乔宝莹的手被莫情紧紧地抓住,努力的稳住莫情的情绪,帮她擦着汗。
天黑透了,府内的人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的,一个一个焦急的等在了产房外。
忽然一声瞭亮的娃娃哭声打破了这沉寂,赵牧紧紧地握住苏辰的手,说道:“我做父亲了,苏辰,我做父亲了。”
苏辰也为他高兴,只是他的内心却是一叹,若是当初他跟莹儿的孩子能保住,那孩子也快一岁了,都可以下地行走了。
苏辰面色暗了暗,待赵牧奔进产房后,他却转身离去。
乔宝莹陪了莫情一夜,第二日清晨,天堪堪亮的时候,她从莫情的屋里出来,回到主院,却看到花厅外的躺椅中有一个白色身影,他手里拿着酒坛,却是这样躺在椅中望着天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
她的脚步停住,看着不远处落暮的苏辰,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必定是昨夜莫情生下儿子让苏辰触景伤情了,她何尝好受,陪着莫情给孩子做衣裳的时候,她就曾想着,要是自己的孩子尚在,指不定都能下地走路了。
所以她才会听了莫情的话,这段时间不管什么苦药她都往嘴里塞,连眉头都不带皱的,她要赶紧养好身体,为苏辰生下孩子,这是她眼下最迫切的想法。
与他们一起的人都有孩子了,黎三、毕家,如今是莫情和赵牧,眼下只剩下她和苏辰。
乔宝莹在原地站了许久,天亮了,她朝天边看去,接着朝苏辰走去。
来到苏辰身边蹲下,将他手中的酒坛拿开,一双漆黑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苏辰,看得苏辰的心都要化了。
他坐起身,将乔宝莹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接着环抱着她躺下,两人躺在一张躺椅中,一起看着开空。
乔宝莹爬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并不想说话,她懂他,他也懂她,可是却无法改变。
“今日我不想去衙门里,我想陪着莹儿,也不出府,哪儿也不去,就这样的抱着你,有时候想,真想这样抱着你一夜白头,如此咱们两人也是白头偕老,不过我又后悔这种想法,因为我还要跟莹儿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所以这个想法是很可笑的。”
这种想法乔宝莹也曾有过,可能是对未来的不安,情深不寿,她有时候很害怕,但有时候又要嘲笑着自己的害怕。
苏辰抚上她的眉眼,接着抚着她的头发,两人就这样呆在椅中,还当真腻了一个上午。
赵牧过来找苏辰的时候,就看到两人那甜腻的场景,郁闷的说道:“就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
夏莹和苏辰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赵牧,看到赵牧那掩也掩不住的笑容,两人就呸了一声,回过头来不理他。
赵牧在两人对面坐下,高兴的说道:“我已经给京城去信了,关于送情儿和孩子年底回京一事也一并给拒绝了,我知道我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一定是我的两位嫂子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才会想着将情儿母女召回去的,我离不开情儿,也离不开孩子,以后我在哪儿上任,我就将带着他们母子两。”
乔宝莹一听,立即从苏辰身上起身,高兴的看着赵牧,伸出了大拇指,“够男人,赵牧,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