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氏怨恨的盯着莫情,一句话不说,但堂前气氛很不好,赵老夫人只好相劝,“咱们赵家还没有到这个地步,需要你们的随嫁之物。”
很快赵老夫人将四房的月钱又还到莫情的手中,“四儿媳妇你收着,这本该属于你,这些年你在外地,就跟大儿媳妇一样,俸禄不用交上来,月钱自然也没有,如今你们都回京了,就得一视同仁。”
“二房修房的事,没有银子就别修好了,漏雨就用木盆接着,其他几房就按着我说的做。”
赵老夫人不想再看到这一堂儿媳妇,于是摆了摆手,由婆子扶着起身准备回内室。
莫情只好跟着起身,四个媳妇走了出去。
半路上,昌氏冷哼一声,盯着莫情道:“做人留一线,你如今是得意,但时日还长着,二房是过不好,但总有一日会过好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昌氏率先走了,莫情却是一脸莫名,她还个月钱还惹到她了,真是无语。
大嫂和三嫂却上前安慰莫情,不过也是言不由衷,个个都知道她有钱,心里不嫉妒不可能。
以前莫情初嫁赵牧的时候,那会儿知道她老是跟在苏大人和莹儿身边,像个小跟班似的,都以为人家只把她当个朗中看待,然而才几年过去,莫家药铺却越来越有名气了,也越来越赚钱了,他们才发现看走了眼,再看四弟赵牧与苏大人走得这么近,还跟晋王也熟悉,几房都不是滋味儿。
四房是看着一日好过一日的,她们的夫君拼了大半辈子才好不容易回京,没想到四弟却是带功回京,如今又委以重用,将来要是晋王事成,必定是前途无量。
眼下他们最看不起的小门户出身的莫氏也是家财万贯,就这一身衣料,一看就是京城里最好的衣料,他们虽是世家,也不得不嫉妒,徒有名声却不及她有钱,在吃穿用度上,只见他们的孩子请最好的夫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出入各有马车和下人,哪像他们几房,一家人一辆马车,还得夫妻之间商量着用。
莫情本以为两位嫂嫂安慰她几句就各自走了,没想会去她的东院小坐一会儿,回赵府才几日,嫂子们也没有来过东院,初次要去,她不好拒绝。
到了东院,往花厅里一坐,下人就送来了茶和点心,莫情为两位嫂子倒上茶水,大嫂章氏见过世面,一闻到茶香味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茶叶,于是拿起来喝了一口,接着双眸一亮,说道:“这是刚出的新茶,比闽中的还要好,四弟妹,这茶叶在何处购得,我夫君一向好茶,正想买些给他喝喝。”
“初入京那会儿,我夫君陪着上头的人去过紫金楼,回来就说那紫金楼里一壶茶就能费百金,在京城里很是出名,我今个儿喝着这茶,应该不比紫金楼的差。”
何止不比紫金楼的差,是连紫金楼都不能相比,只有她和莹儿才有的喝,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她们喝剩下的茶变成陈茶了,还给底下的下人喝,茶叶是不曾断过,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值钱。
于是莫情只笑了笑。
三嫂马氏吃了一块点心,双眸一亮,说道:“这是城西黎庄的糕点吧,听说黎庄的东家一天只做半日生意,去晚了就没有了,我瞧着这才天亮,糕点还是热的,莫非刚才去买的?”
莫情只好点头,她倒没有过问此事,都是院中管家打理,这位老管家跟在她身边几年了,也是从巴蜀带来的,对她很忠心,她的喜好自然知道,尤其是在平江府的时候,还曾跟着邬总管出去办事,学会了不少事情。
就在几人说着话的时候,花园里传来孩子的声音。
六岁的小思源和两岁的赵婍美正在花园里排排坐,小思源说道:“金叔,把城西的米糕和猪油糕以及城东的八珍糕和玉带糕都装一些进去,除了糕点外,还有蜜饯,各样蜜饯都要装些去,金叔,同窗有七位,他们吃糕点,还能带些蜜饯回去给家中的妹妹,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跟我玩了。”
东院金管家笑着应好,“大公子先等会,我这就叫人装入食盒,只是夫人可是说了的,与人结交,应以忠心,以食物诱之,不是上上之策。”
小思源无奈一叹,“我也没有办法,谁叫弟弟不听话,昨日又抢了几位的风头,原本夫子觉得弟弟太小了,就坐我旁边听听课,哪知他听课不安份,老是抢着答问题,夫子都拿他没有办法,他们昨天都生气了呢。”
“这是为何?”
金管家自然知道小思源嘴中的弟弟是谁了,必定是苏大人的儿子苏子衍了,这小娃娃还没有到开蒙的年纪,居然还会抢着答题了,果然虎父无犬子,这不该是好事么?
小思源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金叔,你不知道,我这弟弟锋芒毕露,伤人伤己,改日得跟干娘说一声,弟弟这性子,以后会没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