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鼎却气出一口老血,他下了朝后立即去了凤栖宫,吕后见到兄长,立即将下人屏退,神情难过的说道:“大哥,你一定要揪出杀害太子的幕后真凶,昝泊他一定是听令而为,我在后宫里,什么也做不了,而且皇上这几日也挺怪,性情不定,对我也是忽冷忽热。”
吕后再也没有往日的骄傲,放下一身繁华,就像一个内宅妇人一样,早已经失去主张,在她得知自家儿子是被昝泊杀死的时候,她已经垮了,她恨她悔,可是却无计可施。
她本想找皇上,想吹吹枕边风,可是皇上却根本不见她,好不容易抽了机会与皇上相见,却发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换人了,刘福不见,连身边的大太监换成了陌生的脸,吕后越发的惊恐起来。
她隐隐不安,宫里要变了,皇上不再帮着吕家,不再顾及当年的恩情,也不再正眼看她一眼。
吕文鼎在得知吕后目前的处境时,他露出惊讶之色来,这么多年过来,他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绝不可能对自家妹妹的情义说断就断,何况妹妹又没有犯下错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不再理睬他们吕家,这不像皇上往日的性情。
可是吕文鼎想不出别的解释,或许是他们以前的所做所为早已经伤透了皇上的心,这个时候皇上死了一个儿子,不可能再为了一个死去的儿子用另一个儿子来抵命,所以皇上打算让昝泊偿命?只为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吕文鼎越想越是这样的,心里的那股恨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吕家现在没得盼头了,不管是齐王当政,还是晋王当政,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杀出一条血路来,给太子报仇。
于是兄妹两人合谋,商量了半日,吕文鼎才出宫。
苏辰得到了不少证据,然而他却并不着急着拿出来,今日早朝的时候,他看到了吕文鼎入了凤栖宫,或许先让吕文鼎去大闹一场。
苏府的书房内,李易忽然来了,乔宝莹正好跟苏辰在商量着对策,李易进来,赵牧也随后便到。
李易面色不好,“今日下早朝我入宫见父皇,父皇却将我赶出宫,先前咱们得到的书信全部在我父皇的手中,我有些不安。”
那些是昝泊与齐王通信的证据,也是昝泊与南边叛军通信的证据,李易忽然这么一说,乔宝莹和苏辰都怔住。
此事便是定国公也是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告诉过定国公他们的计谋,这一次他们四个人,原本是想破坏齐王与吕家结盟,顺带将昝泊拉下水。
只是结果却偏了,似乎有很多东西都不受他们的控制。
乔宝莹看向苏辰,昝泊临死前交给苏圾一些证物,不知里头的是什么?能不能搬倒齐王,可是御书房的那些书信都是昝泊伏罪的证据。
一时间四人沉默了,乔宝莹一直觉得不安,她以为是自己怀孕后太敏感,现在听到李易说的这么后,她的不安更加强烈,他们都没能想出对策,她不像苏辰的性格,在赵牧和李易面前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于是乔宝莹说道:“我很不安,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我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你们听着谨慎一点就好。”
于是三人都抬头看她,李易似乎还心事沉沉,乔宝莹已经看出来了,恐怕他现在担忧的不仅是那些书信,或许皇上不见他,他也很受打击的,皇上偏颇齐王,始终不曾下令捉拿齐王,甚至这案子也将成为一桩糊涂案,放在御史大夫屠成海面前,多半就利用昝泊一个人将罪扛下来了,屠成海最擅于解决皇上的烦恼。
“比如说,这些书信被皇上私下里毁了,为了护住齐王,毕竟已经没有了太子,不可能再拿一个儿子的生命来抵命。”
乔宝莹试探的说,眼神不由看向李易,其他两人也看向李易。
李易却似乎早已经想到,“莹儿你接着说。”
乔宝莹便接着说了,“皇上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赵牧是最清楚的,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哪日皇上倒下,齐王会不会利用昝泊的死反击我们,比如说推翻先前的案情,反而说昝泊并没有杀太子,而咱们手里却已经没有了这些书信证明昝泊与南边叛军联络的证据……”
苏辰倒吸了口气,赵牧和李易也面色大变。
乔宝莹接着说道:“除了这样,他有可能还把刺杀太子的罪证推到咱们的身上,然后由吕家与咱们斗得你死我活,毕竟昝泊一家死在承天府衙,而正是苏辰的直系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