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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1 / 2)

子弦重新拿出数张符纸,高悦也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操作得,反正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些符纸就被贴到了陈公公身上,黄色的符纸很快变红,子弦不知念了声什么,砰砰数声,那些变为全红的符纸就自燃了。紧接着,子弦又拿出一把符纸,继续贴

如此反复五六次,直到那些符纸不再变色,子弦才擦了把额头的汗,吁出一口气来。他回身对高悦道:侍君,这人是谁?怎么竟被嫁了血蛊!

什么意思?高悦闻言一惊,血蛊能听懂,不知是什么玩意,被嫁就完全不懂了。

子弦耐心解释,道:血蛊乃是所有蛊种中最邪门最毒辣的一种,它是以吸食人的血肉为生,入体后便融于人的血中,若想根除非死不可解脱。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活人接嫁,就是原蛊主生前将蛊虫转嫁到另一人身上,这样原主解脱,接蛊之人却要承受双倍苦痛,若要减轻痛苦,需食人之肉或喝人之血,当然一旦开戒,必须保证每十二个月有新鲜血肉进入体内,否则痛苦再翻倍。

随着子弦开口,整个院子里的人看陈公公的眼神也越发像是在看怪物了。

就连高悦此时再看陈公公都觉得毛骨悚然,他可没忘了,刚才那些小太监们说过,之前有两个去世的太监尸体就是陈公公处理的。

如此看来,那还真有可能是被陈公公吃了

啊,光想都觉得好恶心!

子弦见众人的表情一言难尽的样子,又道:好在这人的蛊是被迫嫁接的,想来他这些年也一直在与蛊虫对抗,血液里的毒性还没有那么强,否则那两个侍卫被他喷了血,这会儿恐怕已经不好了!

怎么还有被迫嫁接?这又是怎么回事?高悦眉头已经皱成了个疙瘩,心想,这蛊虫的世界好复杂啊。

被迫嫁接,就是非自愿,是被血蛊原来的主人强行转嫁的。这与自愿娶蛊的不同之处就是无法利用血蛊之力。所谓血蛊之力,是血蛊人以自身的血液饲养其它蛊虫,被饲养的蛊虫则受血蛊人操控,听命与他。像上次师尊曾为林青叔拔出的子母蛊,就可以用血蛊人的血饲养。

这种非自愿娶来的蛊虫就像这世间的骗婚骗嫁的夫妻,血蛊不认同接蛊的人,接蛊的人也无法动用它的能力,也就是说这位公公虽身受血蛊折磨却又无法借助血蛊的力量,想来他能做得也就是含血喷人这一点吧?

子弦说着,望向陈公公的眼神不免露出了一丝怜悯。

高悦这回听懂了,也就是说这个老陈之前不知被谁坑了,把血蛊转给了他,然后他日日受折磨,明明手握王炸却又用不了,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憋屈!所以他的危害除了普通物理攻击也就只限于含血喷人这一招了呗?

不过,子弦紧接着又道,被嫁来的蛊虫因未与此人的血液完全融合,血液一旦流出体外,蛊气也更容易自血液中四散,蛊气即是血蛊之精,若是放任不管任其四窜,沾染人身,丧命也只在旦夕之间。

这么严重?就没办法阻止吗?子弦道长你快想想办法,这什么蛊气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万一要是流窜出去,那我们就是想躲都不知该往哪里躲啊?高悦焦急地说。

子弦道:高侍君有师尊的护身法宝大可安心,不过,这后宫范围大,光这一件法宝自然是不够。石灰粉也只能抵御一时,为了以防万一,贫道还是建议在我为此处做完净扫法事之前,宫里还是多买些兰花吧。

兰花?高悦追问,什么兰花?

有一种兰花生于南暑樟林中,花开异香,可御瘴解毒,还是这血蛊的天敌,名叫蝴蝶红又称喜兰,不知高侍君可曾听说过?子弦说完,见高悦竟然愣愣地出神,不免纳闷儿,又叫了他一声:高侍君?

高悦这才回神,道:你说喜兰可以抵御血蛊?!千真万确吗?

子弦点头,道:蛊种本术中有记载,千真万确。

我知道哪里有,这事儿我去跟皇上说。道长这里就交给你了,劳烦道长尽快将血蛊除尽。还有,确保这院儿里众人的安危!

侍君放心,贫道定竭尽全力。

高悦一脸凝重地出了院子,梁霄就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可算松了一口气儿,道:你不肯出来,陛下也不肯回去。这眼看都快亥时了,唉!好了,你赶快过去吧,我看陛下再被她们围下去就要发怒了。

高悦顺着梁霄手指的方向,看到周斐琦正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那边叽叽喳喳也不知都在说些什么,而周斐琦阴沉着脸,看着确实是十分不耐烦了。高悦加快脚步,及至近前,站在人群外围,高声道:侍君高悦,参见陛下。

这一声好似一道清风,瞬间就替周斐琦扫清了困扰多时的叽喳噪音。他猛然回头,就见高悦正站在人群外几步处向他行礼,眼中的欣喜一瞬间就升腾起来,人群自动为他让开通路,他向高悦大步走去,一把托住高悦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确认高悦没事,才开口,却道:悦儿终于舍得出来了?

高悦一听就知道周斐琦还在跟他较劲儿,可眼下哪里是较劲儿的时候啊,忙小声道:陛下,我有要紧的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斐琦见高悦神情特别严肃,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道:随朕来。说着边牵起高悦的手,拉着人往一座宫殿走去。他们身后的众嫔妃有些想跟,可看了眼皇帝直奔的那座宫殿,急得除了跺脚只能作罢。

周斐琦拉着高悦来到一座宫殿前,到了门口,高悦才看清那上面写着景仁宫三个字,才想起这座宫殿应是孝慈太君生前的居所,也就是周斐琦的生身之父曾住过的地方。

他竟然带自己来了这儿?

周斐琦看出高悦有疑,却未做任何解释,只是将人拉进了门,直到进入大殿,他才道:说吧,这里绝无可能有第三人。

高悦道:刚才子弦道长说陈公公中的是血蛊,而克制血蛊的东西是蝴蝶红,也就是喜兰。

至此,话不必多说了,高悦相信周斐琦一定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果然,周斐琦听完后,也怔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道:太后绝无可能与血蛊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朕可以肯定。

高悦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在想,背后弄蛊之人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在后宫弄蛊之时就想要将太后隔绝在外,或将矛头对准李家。当然,这是两个极端,若是不想蛊虫伤了太后,便送了喜兰;若是想将矛头对准李家,也可借喜兰将李家推到风口浪尖。

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若情况为一,那这幕后弄蛊之人可能是太后的亲近之人;若情况为二,那这幕后弄蛊之人便是李家的仇人。周斐琦道。

高悦说:也不尽然。陛下或许还不知,那档籍所的陈公公原是前朝罪臣之后,今日他在那院里喊冤了,我便想是否有人借那冤案契机对其诱骗利用。而且子弦道长也说他身上的血蛊是被人转嫁过去的,非他所愿,因此我推测陈公公或许就是今日被抛出来的那只替罪羊,而我们要擒的那个王,或许就要顺着喜兰再查下去。

嗯,周斐琦沉吟道,不无道理。不过,陈闵家的案子乃前朝旧事,牵连甚广,他若一心想要翻案,除了直接来找朕,所能攀附的权贵也无非就那几个。可据朕所知,那几个人都不可能会为了陈闵管那件陈年旧事。可见,他今日喊冤,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他是替罪羊,无疑了。

高悦又道:太后说过,她宫里的喜兰自两年前开始就一直养不活,喜兰可抵御血蛊,乃是天敌之所在,我想恐怕自两年前那血蛊就进了后宫,有人忌惮喜兰想要除去,也有人护着太后

他话至此,忽见周斐琦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忙问:陛下,你怎么了?

呵,周斐琦冷笑一声,道:两年前朕病了一场,便是在太后宫里才养好的。今日若非你提起,朕都要忘了,这样看来,那位幕后高手的目标可不是太后,而是朕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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