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清醒过来,黑子第一时间就是看向姐姐和弟弟,看看他们是不是好好的,只有确认之后,他才放心。嘴巴被胶布贴着,说不了话,他都会努力睁大眼睛,或者用眨眼的方式和姐姐交流,让姐姐知道,他不害怕,也希望姐姐不害怕。
黑子那晶亮的小眼神,让云初语心头一痛,她无声道歉:对不起,姐姐连累你们了。
黑子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腿,大腿面上是弟弟豆苗的小脑袋。
豆苗被吓坏了,这一路只要他一醒来,多半是在哭,这些人受不了豆苗的哭闹就会给他多吃一些分量的昏迷药。每次云初语看了都极力挣扎要去阻止,奈何都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他还那么小,你们这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云初语发狠地怒视给豆苗喂药的人。
今天,豆苗倒是学乖了,虽然还是在哭,但他不敢再哭出声,都是喘着粗气压抑地哭。
云初语和黑子都没办法说话,自然也没办法开口安慰,她只能更加靠近两个弟弟,试图用身体安抚住惊惶不安的弟弟。
此刻,他们姐弟三人,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虽然不曾饿着,到目前为止,身上也没有伤痕,但是,越是如此,云初语就哈害怕。抓她,她多少能猜出其中的原因,可是抓他弟弟做什么?尤其是,每次醒来时,看到李春生望向两个弟弟那贪婪的眼神,她就惊惧难安。
云初语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爷,求你了,保佑我两个弟弟平安,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前头先爽过了的两个纹身壮汉齐齐抵在车边吸烟。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问:“毛哥,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都走了这么些天,还没停下的意思。
被唤作毛哥的男人一连吸了好几口烟,稍稍过了瘾之后,他才慢吞吞地说:“干咱们这一行的,只管拿钱做事,其余的,别瞎打听,听指挥就行。等到了地儿,少不了咱的好处的。”
那位年轻人听了这话面上一紧,赶忙转了话头,色眯眯地看了车厢里两眼,试探着问:“毛哥,里面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是不是可以给咱们”
这人话还没说完,兜头就挨了一记铁拳。
靠在驾驶座上的李春生听了这话,不声不响地下了车,威胁道:“管好你的老二,要是敢把歪心思动到她身上,老子让你下半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年轻的那个不敢说话,毛哥倒是赶忙把吸了一半的烟掐了,堆笑解释道:“李哥,您放心,他也就是胡乱说说而已,没那个胆子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说完赶紧用眼神示意年轻的那个给递根烟过去。
烟被点着,李春生偏头朝不远处的电线杆那边看了看,尔后抬手看了看表,扬声提醒:“费什么劲呢,快点儿!该走了。”
被喊的那人匆匆完事后,也不管瘫软在地的吴霞,调转脸就往车边去。
看着不足百米远的地方,那四个吞云吐雾的人渣,吴霞恨得的咬破嘴唇,按在泥地上的手紧紧抠了一把土,后槽牙磨出响声来。
此刻的吴霞恨不得吃了他们!李春生,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吴霞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一件事,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绝不会和李春生这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十年前,吴霞十四岁,正是少女怀春的烂漫年华。而李春生刚被家族放弃,虽然被迫流落到新阳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他凭着不错的长相和城里人的独有气质,很快便在新阳镇重操旧业了,在一个乡镇中学当起了美术老师。
相较于荒芜的西部村落,这里的环境已经好上不少,李春生慢慢也适应了。再者,他能到这个地方,实是背后有人相助,作为回报,他答应了帮着做一些事情。例如,挑唆那个叫齐庆国的男人。
在学校里,看着像花骨朵一般的少女们,他对肖雅的想念越发浓烈,在他的故意引诱之下,有几个学生坠入了他设计好的情网。这其中,要属那个叫吴霞的陷得最深。同样的,李春生和她玩得也是最久的。就算后来吴霞的继父因为s城的失利而对他心存恨意,也不妨碍他很吴霞之间的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