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从家里跑出来,买不到机票,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去找他。
细雨缠绵,像极了她的心情……沉闷,潮湿。
开门的一瞬间,已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掉出来,她紧紧抱着他,像倦归的燕儿找到了归巢,蜷缩着不愿抬头。
他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垂眸凝视,只剩下心疼,“怎么了?嗯?”才走了几天,怎么这样回来了。
她惶惶然摇着头,“完了!”
“什么完了?”
“都完了!”
“……”
车轱辘话说了好几趟他才听明白,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她和爸妈怎么也讲不通,吵了一架,义愤填膺地跑了出来。
他脸色渐渐严肃下来,提起她的行李箱,拉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家。”
她犯倔,“我不回,死也不回。我再也不回去了。”她说着气话。
他语气软下来,“听话,这么晚跑出来,爸妈该担心了。”
她又哭又闹,哭得撕心裂肺,他心软拉她进屋,站在阳台上给陈母打电话,“她在我这儿,您别担心……我明早一早就送她回去……她孩子气,您别放在心上……对不起……是我的错……”
挂了电话,他蹲在她身前,面容严肃地说:“如果跟我在一起要这么累,我宁愿我们从没再相遇。”
他变了很多,少了年少的那些锋利的棱角,多了几分稳重和深沉,可冷漠起来的表情,和十年前,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