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懿委委屈屈地放下刀叉:“我不吃了!”
金鲤真低头窃笑,唐懿刚从港岛来莲界,恐怕还不知道金立茂现在有多不好惹。
果然,金立茂铁色铁青地对不远处的女仆长说:“阿禾,过来把表小姐的餐盘撤下去。”
唐懿目瞪口呆地看着金立茂,然后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金邵鸿,含着眼泪下桌了。
看着这个外甥女的背影,金立茂就知道她一定是去给金语兰打电话告状去了,他真想敲开唐懿的脑袋,看看这些女孩脑子里没装脑子究竟装了什么。
金立茂最近诸事不顺,再加上老爷子越来越器重金立英,他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
他觉得自己从去年开始就流连不利,先是女儿为了一个男仆在家里要死要活,让他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后又发生了交易失败那回事,让老爷子下了决心放弃那块利润巨大的市场,这样一来,包括他在内的支持派就大受打击,而二房则趁此机会顺势崛起。
连带着依附在二房上的三房也鸡犬升天了。
看着金立英和金立续那两人的脸他就烦躁,再加上不懂事的女儿和外甥女,他就更火大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金立英那个喜欢在背后耍阴招的小子什么好事都占尽了?在内,比他讨父亲欢心,在外,名声比他好,生个儿子聪明又懂事,而他连儿子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妻子。
金立茂发火过后,金贞雪不敢说话了,金贞荷最近因为男仆长焦豫的事情,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更是一声不吭。
没人和她开战,金鲤真自然也就安静下来。
吃完晚饭后,金鲤真刚刚走出餐厅,金坤就从后面跟了过来。
“鲤真妹妹,她们刚刚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们有几斤几两,也配我放在心上。”金鲤真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你不和她们一般计较就好。”金坤笑道。
到了分岔路口,金鲤真要往右,而金坤的卧室在左,她刚想告别,金坤就拉住了她。
“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先和我来一趟吧。”他神神秘秘地笑道。
“是什么东西?”金鲤真好奇的问。
金坤笑而不答。
这是金鲤真第一次进金坤的卧室。
灰色调的现代风装修既沉稳又优雅,大床上是浅色的真丝六件套,床面干干净净,整洁的一丝褶皱也没有。金鲤真的注意力被床头上挂的一幅深色调抽象画所吸引,凝目多看了一会。
“那幅画怎么了吗?”金坤问。
“画还不错。”金鲤真说,她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格洛丽亚会喜欢,所以她说画不错。
“你看得出来画了什么?”金坤愣了愣。
“漩涡,人世间的漩涡。”金鲤真走了上去,近距离地看着这幅油画上凹凸不平的画笔痕迹:“画的是混乱吧。”
过了几秒,金坤才说话:“你说的没错,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做混乱。”
他的目光有些惊异,仿佛没有料到金鲤真能够一句话说破油画的主题。
“这是我在一个小画展上买的,画家去年去世了,《混乱》是他的最后一幅作品。”金坤说。
他似乎还想和金鲤真聊聊这幅画,但金鲤真已经直入主题。
“堂哥,你要给我什么?”
金坤走到书桌前,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礼盒递给金鲤真,笑着说:“祝贺你获得最佳新人奖的礼物。”
“谢谢堂哥!我可以现在打开吗?”金鲤真惊喜地接过盒子,抬眼看着金坤。
“当然,它已经是你的了。”金坤笑着说。
金鲤真打开天鹅绒盒子,里面是一条美丽的白金项链,项链上镶嵌着橄榄型的切割钻石和圆形的祖母绿,在自然光下,这些宝石依旧璀璨生辉。
“真漂亮,谢谢堂哥!”金鲤真笑了起来。
“你喜欢就好。”金坤看着金鲤真。
“你现在工作是不是很忙?”金鲤真收下礼物后,金坤问道:“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我订了明天晚上的飞机。”金鲤真说:“后天要去拍哦婆手机的广告。”
“鲤真妹妹,下次见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金坤面带不舍。
“等我的广告上线,你就可以在地铁站……哦你不坐地铁,你就可以在微博和其他软件的开屏广告上看到我啦!”金鲤真开开心心地说。
“下个月我们要去山间避暑,你也没有时间来吗?”金坤期待地看着她。
“算了吧,我可不想天天看到唐懿和双胞胎的脸。”金鲤真撇了撇嘴。
“真可惜,我还想带你去坐船的……你还记得吗?那里有一片非常大的湖,你总是喜欢到湖边去踩水。”金坤笑着说。
“我不记得去踩水的事了,但是我记得那里有个湖。”金鲤真皱了皱眉头:“我还记得那湖水的味道,恶心死了,有股鱼腥味。”
“谁叫你一个人偷偷跑去坐船的。”金坤笑了:“还好你后来没出事。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金鲤真拿着项链离开了金坤的卧室。
当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就把项链扔进了书桌抽屉。金坤送的项链虽然一看就价格高昂,但价格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在金鲤真的世界里,衡量价值的标准只有喜不喜欢,多喜欢。而她不喜欢那项链奢华繁复的风格,仿佛一根沉重的狗颈圈,这根项链就毫无价值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