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跳马,依旧没说话。
沈清和往前顶个卒子,“绵绵是捧在手心长大的,什么事多沟通,别闷着。”
沈逾没说话。
沈清和执起一颗棋子,“绵绵心思单纯,说白了,有时一根筋,你得委婉的教她。”
“爸,下棋时忌话多。”沈逾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有着说不出的淡薄。
沈清和抬眼看他,手里拿着红色的马,啪的一声过河,“还不让说话,想闷死我这老头子啊,初六你带走了,绵绵也不来,你在家一天不跟我说几句话。”
沈逾垂眸,没再说话,这一棋下完,他输了。
沈清和清楚,这不是沈逾的水平。
沈逾回到楼上,手机一直握在手里,辗转之后,扔到一旁,转身打开电脑,跟美国的工作室联络。
***
阮绵绵出去买画纸,这家画纸是沈逾给她指定的品牌,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周微。
周微买了所需耗材,正在结帐。
看到她,也是一喜,“绵绵,你也来买画纸。”
她拿着一摞画纸,点头走上前:“好巧啊周微姐。”
“买什么,我帮你结。”
她摇头:“那怎么好意思,我自己买就好,我只是买本画纸和笔,你买这么多。”
周微笑着说,“还好,帮逾哥带一些,来一起结,反正都是逾哥出钱。”
阮绵绵一怔,“我哥。”
“这几天他也不知是怎么地,昨天无意间提起,说废稿太多,要买些画纸,我正好的时间就帮他带了。”
阮绵绵吃惊的张着嘴巴,“我哥,你昨天跟我哥见面了?”
周微也是一脸不解,“是啊,我们在合作项目,最近常见面的,说真的,看着逾哥工作,我也有动力。”
阮绵绵低着头,脑子里纷乱一片,沈逾在南城,他并没有出国。
周微看着阮绵绵情绪低落的低着脑袋,状态也不好,“绵绵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最近天冷,千万别病了,最近病毒流感特别多,我们单位好多人都打吊瓶。”
阮绵绵的脑子只有沈逾没出国,沈逾一直在南城,只是没回家,没见她,是的,他不想见她,因为她让他伤心了。
他是故意躲着她。
周微没有回设计院,而是直接去了沈逾在南城的办工大楼。
抱着两大本画纸和耗材上楼,助理设计小张,瘦高的身子,离老远跑过来:“微微姐,我来吧。”
周微把画纸递给小张,“逾哥呢?”
“沈老师在会议室。”
“这个给逾哥送办公室吧,我去找他。”
“好咧。”小张抱着画纸走了。
周微走到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她推门而入。
“还在忙?”办公室里四五个设计师,正在开会。
沈逾:“还要一会,有什么急事吗?”
周微,“你要的东西给你送来了。”
“麻烦你了。”沈逾非常客气的道谢。
周微想了下:“逾哥,你出来下,有点事跟你说。”
沈逾出来,随手关上门,周微说,“今天碰到绵绵了,她也去买画纸,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脸色很差。”
沈逾蹙眉,脸色突然一暗。
“你跟她提我了?”
周微点头,一脸诧异,“提了啊,怎么了,你们兄妹吵架了?”
沈逾没回她,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交待一句,直接越过周微径直下楼。
周微站在原地,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打开门,初六听到声音迎了上来,喵喵叫了两声,好像多天不见,很欢迎他。
沈逾大步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没人应声,他按下门把手,门一下子便开了,没人。
三楼,推开书房的门,没人。
再推开画室的门,阮绵绵正坐在画室里,认真的画着图。
她听到声音,蓦地抬头,两人目光相交,阮绵绵一怔,然后像躲他似的很快低下头。
沈逾提着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