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躺在床的一侧,沈逾在另一侧,她盖着被子,他只是搭了件衣服。
次日一早,阮绵绵发觉,沈逾状态不对,她靠近他时,感觉身上热度过高,伸手一探,沈逾发烧了。
秦秋发现沈逾额头上一片淤青:“呀,小逾,你额头上怎么搞的。”
沈逾说:“没事,洗澡时不小心弯腰时撞的。”
秦秋看向阮绵绵,后者低着脑袋,一脸愧疚。
秦秋蹙眉,也没再多问。
阮绵绵把沈逾拽到卧室,然后找出感冒药,又倒了热水,“你吃一粒药吧,发烧了。”
“我没事。”他虽然这样说,还是不想她担忧,拿了一粒感冒药吃下。
她看着他喝了一杯热水,让他躺会儿,又把被子盖到他身上,“你睡会,我去帮妈妈做饭。”
阮绵绵跟秦秋在厨房,秦秋见她小脸沉沉的,一点也没有昨天的愉悦,“发生矛盾了?”
她摇头。
“小逾不可能对你不好,这点我清楚着呢,你们?”
阮绵绵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跟妈妈也说不出口。
她摇了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哥感冒了。”
“呀,是不是空调开的温度太低,昨晚没睡好吧,我去看看。”秦秋说着要往出走,阮绵绵拉住她,“刚吃了一粒感冒药,我让他睡会。”
秦秋麻利的切了姜丝,放了红糖,熬出一碗水,让阮绵绵端到卧室。
她推开门,沈逾此时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看什么。
见她进来,冲她笑笑。
阮绵绵说:“哥,妈煮的姜汤,你喝了吧。”
沈逾放下手机,下床接过她手里的碗,咂舌道:“这么烫,你不知道拿个布垫上点。”
话里的斥责,听在她耳朵里,又是浓浓的关心,昨晚头上撞的那下是因为她,冻感冒也是因为她,她还让他伤心。
沈逾看着阮绵绵抿着小嘴,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眸光一滞,“怎么要哭了,我不说了你,下次注意,这样容易烫到手,会疼的。”
他越是关心她,她越觉得自己很坏,为什么这么坏,她心底涌出的罪恶感越强烈,眼底蕴着的水气越来越多,顺着眼睑直接滚了下来。
“哥,我是不是很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又是受伤又是生病。”
沈逾急忙放下姜汤,回手捧住她的小脸,姆指在她脸颊上替她擦拭着眼泪,“你坏?有我坏吗?”
“你哪里坏,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阮绵绵的世界里,没有比沈逾更好的人。
沈逾轻叹一声,“别哭了,让妈妈看到以为我欺负你。”
她抹了把脸,也不想让妈妈叫是担心她,“你把姜汤喝了吧。”
沈逾坐在床边,端着姜汤碗,太热,他只能慢慢喝,喝下大半,后背已经一层的汗。
阮绵绵把他的毛巾拿过来,这时,他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她说:“快擦擦,别碰到伤口。”
沈逾手上没接,而是把头转到她面前,她笑了下,替他轻轻擦汗,小心翼翼的错开淤血处。
沈逾喝完姜汤,阮绵绵把碗拿出去,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小药瓶。
她上了床,跪坐在他旁边,“再喷一次药。”
沈逾点点头,她喷了完药,又俯身去吹,呵着的气息甜甜的。
沈逾抬眼看着她,真想一直这样看着她,有时他会想,如果一直这样,他是否可以无条件顺从她,放任她……
“头还痛吗?”她小声问他。
沈逾原本想说不痛,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有点。”
“我给你按按。”她平坐下来,两只小手架着给他按太阳穴。
可这样的姿势,她很吃力,沈逾转了个身,头直接枕在她大腿上,阮绵绵也没觉得怎么样,她可能只要不是过分的让她不知所措的亲热,别的都很自然。
她给他揉着太阳穴,指尖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沈逾闭着眼睛,身上的被子盖着,热得一身汗,他伸手去掀被子,被她给拽了回去,还掖好被角。
秦秋见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也就放心,不过沈逾的感冒,额头上受了伤,她还是很担心,来看她一次,搞得又是伤又是病。
一天就这样过去,沈逾的感冒加重了,因为夜里睡觉又受了凉。
后半夜,听到他咳嗽,阮绵绵凑了过去,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沈逾没怎么睡,她一动,他伸手直接捞过她的身子搂在怀里。
她身子僵了僵,感受到他身上的吓人的温度,她真的快要心疼死了。
阮绵绵转回身,把被子往他后背后掖好,沈逾睁开眼睛,见她没有一点抗拒,还细心的替他掖被子,即使咳嗽,心里也是甭提有多高兴。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软软的身子,软软的头发,软软的气息,还有她的小手,在他身后不停的拽过拽去。
他此时觉得,他一直病着,是不是也是件好事。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拭了拭,睡意时嗓子未开,软软道:“哥,你好像温度又高了,我去给你拿褪烧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