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把车停到路边,从车上跳了下去,四处看了看,附近没有人。
他向小艇走了过去,那是两艘汽艇,完全可以渡过莱茵河,不过汽艇停放的位置不是很好,在那两户人家庭院的个人码头上。
杜威左右看了看,来到左边那户人家,按下了门铃。
不多时,从房子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主妇,身上还围着围裙。
看到杜威身上衣服透着血迹,那主妇眼中立刻浮现出警惕,远远地问道:“你是谁?”
“空你起哇!”
杜威向那个主妇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用英语说道:“我是来自日本的游客,遇到了打劫的匪徒逃到了这里,可以借您的电话用用,我要向大使馆寻求帮助。请你放心,匪徒已经跑掉了,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多谢了!”
说完,他再次深鞠一躬,说道:“阿利亚多!”
车上的老驴差点笑出声来,这鲜儿得是多讨厌小日本,每次都让他们背黑锅。
不过想想,东亚人的面孔,也就华日韩三国,相比于韩国而言,日本确实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毕竟也曾经是一方列强。
果然,那个主妇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没有过来,问道:“你们大使馆电话是多少,我帮你打。”
“对不起,因为大使馆要核实我们的身份,请允许我亲自打电话。夫人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只要把手机借我就可以,我不会进入你的院子。”杜威满脸诚恳地说道。
那主妇想了想,说道:“你等下,我去给你拿手机。”
她转身进了屋,过了一会儿拿着手机走了出来,来到院门前,隔着栅栏递给杜威。
主妇认为,隔着栅栏自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最多损失一部手机,但是没有想到,杜威突然掏出一把枪来。
“不许叫,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
杜威声音冰冷声,把那主妇即将喊出口的叫声生生吓得憋了回去。
“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想借用一下你家汽艇。现在,把门给我打开。”杜威用枪指着主妇说道。
只是借用汽艇,用得着拿枪?
主妇眼中流露出信你才怪的神情,但在杜威的逼迫下,不得不把门打开,说道:“汽艇你开走,请你不要伤害我和我的孩子。”
“放心,我只是借用下汽艇,现在请你带我进房间,把钥匙拿出来。”杜威说道。
“我的孩子还小,我去给你拿出来可以吗?”主妇问道。
杜威摆了下枪口,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主妇只好带着杜威进了房间,只见客厅里放着张婴儿床,里面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冲着主妇伸手要抱抱。
“很可爱的孩子。”杜威由衷地赞道。
那主妇却吓得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口里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杜威笑了起来,说道:“拿着钥匙,带我到汽艇上去。”
主妇颤巍巍找出钥匙,带着杜威上了汽艇。
“打火。”杜威说道。
主妇依言去做,钥匙果然无误,汽艇点着了火。
“很好,下船,回房间。”杜威说道。
主妇脸色变得煞白,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几乎要哭出声来,但还是不得不回转了房间。
“把你家的医药箱给我找出来,再给我找几件男人的衣服。”
主妇按照杜威的要求,找出医药箱,又找出几件她丈夫的衣服,说道:“你还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不伤害我们就行。”
然而 ,杜威却拿了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又用布堵住她的嘴,主妇的眼中顿时充满了绝望。
没想到,杜威却转身走了。
又过了会,杜威再次回来,怀里抱着全是血的老驴,吓得那主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个小女孩还不懂事,好奇地发出哇哇的叫声。
杜威冲小女孩笑了笑,把老驴放到沙发上,轻轻脱去他的衣服。
鲜血早就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杜威动作再轻,也让老驴忍不住发出两声闷哼。
好不容易,杜威把老驴衣服脱了下来,用绷带把伤口包扎好。
“包扎得好丑,比骡子差远了。”老驴强笑道。
“行了,有的包扎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杜威把衣服重新给老驴穿好,虽然有些不大合体,但眼下的条件,也只能凑合了。
接着,他自己把伤口大致包扎了下,也换了身衣服,相对老驴而言,还算是合体些。
“你不用害怕,等一下就会警察来救你的,吓到了你们我很抱歉。”
杜威冲那主妇微微鞠了鞠躬,在她惊恐而又不解的目光中,抱起老驴上了汽艇,向对岸驶去。
对岸就是杜塞尔多夫的南区,即使算是包扎伤口耽误的时间,比开车还要快上一些。
杜威把汽艇靠岸停好,抱着老驴上了岸。
两人自然迎来了许多诧异的目光,杜威也不理他们,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路上杜威又换了两辆车。
第一次换车的时候,他就打了报警电话,把主妇的地址告诉警察,说有人被绑架了,让他们过去救援。
当时绑起主妇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自然不能再伤及无辜,更不要说那家还有个婴儿。
西蒙医生的诊所,是一间很偏僻的地下室,外面的门还紧关着。
杜威抱着老驴到了门口,按下了门铃,很快喇叭里传来一个女声。
“什么事?”
“我找西蒙医生。”杜威回道。
“等一下。”
卷帘门自动升起,杜威抱着老驴钻了进去,沿着楼梯往下走。
门在他们身后关闭,不过楼梯里有灯,并不影响视线。
下了楼梯,是西蒙诊所真正的门,门前已经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
两人见面全都一楞,原来这护士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他救下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