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
亚瑟王,传说中的古不列颠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伟大国王,圆桌骑士的首领,一位近乎神话般的传奇人物,被冠以“永恒之王”的美誉。
年轻男人摘下了兜帽,月色照耀在他沉静坚毅的面貌上,明明是温和精致的五官,却透着凛然的王者之气。
“刺激……真太刺激了……”
江九幺忍不住拍了拍手,想说这剧本还真是牛逼得不行,秦琼战关公的大戏也不过如此。
场上二人的客套话仍在继续,无非是相互客套,什么英雄无悔,什么至死方休,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们那样光明磊落。
此时,夜空的尽头划过一道直线,直奔仓库街而来,在黑夜中洒下的紫色闪电火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那堪比流星的速度很快将其带到了众人面前,而未等他们看清那是什么,另外一道金色光芒也毫不逊色的速度紧随其后出现。
这算什么……赛车,不对,赛飞机比赛吗?
江九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出现在眼前的事实是这真的是在赛车。前者是一辆拥有两个车头的古式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澎湃、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伴随闪电,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正乘坐在牛车之上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红发壮汉,他的驾驶技术看似狂野,但最后还算稳当地停在了saber与lancer之间,蛮横地闯入了二人的对决。
他高举双拳,转身对着夜空爆发出豪迈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赢了——!!!”
迎合着他胜利的欢呼,紧跟着牛车之后出现的是一艘或许可以称之为船的奇怪飞行器,没有同牛车般的牵拉动物,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发动机的期间,就好像本就该穿梭在云端的神造之物般降临于世,无论是亮蓝色的釉面,还是赭色的浮雕,都彰显了它的华贵不凡。
坐在上面的是个黑发的少女,但她的身姿只是一闪而过,由她驾驭的飞行器就以强力的着落擦过众人所在的位置撞向了正前方的路灯上,一阵火花带闪电后,少女才扶着额头从那失控乱撞的器械上走了下来,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着豪迈大笑的壮汉喝道。
“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只是我还没有习惯手刹!我们再比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都说一局定胜负了!丫头!”
莫名其妙以赛车姿势登场的一男一女又开始了旁若无人地争吵,又或者说是少女单方面地宣泄对刚才比赛结果的不满,壮汉始终保持着胜利者的豪迈姿势仰天大笑。
servant吗?
穿着毫无现代感的服饰又使用这种奇怪道具登场,同时还释放了如此巨大的魔力,这也只可能是servant了。
但两人突然的登场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半点喜悦,无论是被强制打断决斗的saber和lancer,还是远在远坂府下魔术工房的远坂时臣。
此刻,远坂时臣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古老的留声机,黄铜制成的喇叭口正面朝自己,以熟悉的人类语言回应了他。
那平白低沉的声音正是远在教会底下的言峰绮礼,他正通过魔力与assassin的视觉相连,通过那对servant的眼睛将仓库街上所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并同步通过留声机式样的魔导装置告知藏身于更暗处的远坂时臣。
“是的,出现的正是archer。”
在听了言峰绮礼的报告后,远坂时臣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明明来自远古崇高的神祗,却如顽童般不听他的谏言,将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
可他偏偏又对她有谜一般的纵容。
“需要我做什么吗?”
“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从圣遗物丢失那刻开始,事态就已经朝他无法预料的局面一路奔驰。召唤之夜,为了不白白浪费魔力盈满的绝佳时机,他紧急启动了第二方案,一件早在派人去寻找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之前便意外收藏得来的一块粘土板,以楔形文字记录着某段历史,却因岁月的打磨无法辨别。也正是因为这样,远坂时臣才没有贸贸然将这东西当做圣遗物进行召唤,而是去找了与吉尔伽美什的神话传说更为贴近的蛇皮。
远坂时臣只能在召唤时祈祷自己押对了宝,但他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这块出土于乌鲁克遗址的粘土板所述的并非是吉尔伽美什的史诗,而是作为乌鲁克城保护神的金星女神、天之圣女灌醉埃利都的保护神恩基并骗走了他所有的me的故事。
没错,代替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成为了远坂时臣servant、以archer职介现世的正是名为伊什塔尔的女神。
“丫头!作为神明还要耍赖可不应该啊!虽然本王是不介意再跟你驰骋一回,可是……”红发壮汉说话间顿了顿,从牛车上一把拽起了脚边已经快晕车到没气的少年晃了晃,“可是本王的master已经经不起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速度了。”
被唤作伊什塔尔的少女抬手扫了下长辫,她收敛起脾气微扬起下巴:“算了,不在完备的状态下赢了你,我也不是很高兴。”
两人毫无意义的争执最终以约定下次再一起比试告一段落,而刚才为这样粗暴登场而惊骇的众人在回过神后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礼地强迫中止我与saber的决斗,二位究竟意欲何为?”lancer用词语调还算平和,但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saber同样将手中的剑指向了新加入战局的二人:“lancer说得没错,我等道义不容辱没。”
“哈哈哈哈哈那么先来一场自我介绍吧!”红发壮汉的笑声再次响彻天空,他望了望站在自己牛车两侧的男人后继续喊道,“本王正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的职介现身于世!”
……敞亮人说敞亮话。
饶是这满场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英雄人物都为这忽然的自报家门所惊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他那弱小无助的master拼着最后一口气拽着他表达不满,但还是被他一根手指弹飞了。
“本王知道诸位是为了争夺圣杯,可是我先先问一件事,诸位想不想加入我军会下,将圣杯让给本王呢?!这样我就可以把各位当做朋友!到时候跟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吧!”
面对这样的招降,不管是那边的双枪小哥,还是这边的骑士王,他们纷纷都表示别了吧,大家刚见面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只有悠然坐在集装箱上的伊什塔尔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连连拍手:“红毛老头你真有趣,不过这样的气量还是值得夸奖一番的哈哈哈哈哈!”
惨遭拒绝的征服王苦恼地皱了下眉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和这二人成为敌人。
但在这样的登场后,一直藏匿在暗处的肯尼斯终于登场了,在面对偷走了他重要圣遗物的小偷学生韦伯·维尔维特。
师生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引得江九幺过多的注目,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看热闹看得就差端个爆米花的少女servant身上。
“berserker,你不觉得这姑娘长得特像一个人吗?”
“她比较好看。”
江九幺放下了指自己指到一半的手:“……你故意的吗?”
男人装作没听见地侧过头,比起确实与自己master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女性servant,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方才登场的征服王和另一边稍显文弱的亚瑟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