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位以caster职介现身的王者会不会从自己的宝库里掏出吐真剂什么的。
她凑上去拍了把吉尔伽美什的肩膀,故作深沉地凑到他耳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释了“她是什么人”这个深奥的问题。
“你……听说过穿越吗?”
“……………………哈?”
如果江九幺面前有面镜子的话,她一定会发现刚才自己的神情态度跟当年安利她邪神大法好的游客先生有的一拼。
于是在吉尔伽美什摆出一派懵逼脸后,江九幺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剧本又怎么样,她永远是那个来撕碎剧本的。
“总之在这样那样以后,我一睁眼就变成了远坂葵,至于牵扯到圣杯战争,大概也是圣杯君觉得我过得太憋屈,给了我一次重新翻盘的机会。”
她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关于那个不得善终的诅咒也未提一字,她以为吉尔伽美什在听到自己敷衍极了的解释后会气恼得多骂两声杂修。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吉尔伽美什在看了她良久之后,竟然起身撤去了王の壁咚,他坐回到了躺椅上支起下巴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你信了?”
“为何不信?”吉尔伽美什随性地摊了下手,对她挑了一边的眉毛,“本王都跨越了时代出现在这里,而跟这样的奇迹相比,你的那些妄言就如尘埃般微不足道。”
“……”
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怎么就听着那么想揍这家伙呢?
“也难怪你能召唤出那样莫名其妙的家伙了。”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在远坂葵不是远坂葵的前提下,一切都可以说通了,“虚妄的master配上虚妄的servant,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不要难过,这可是本王的夸奖。”
“……谢谢你哦。”
吉尔伽美什的心情显得大好起来,能取悦他的是女人那张纠结恼怒却又无法反驳的样子,比起他说窥见的那个平行世界,眼前的发展要有趣得多。
不过失去了archer的固有技能,无法自有地行动这点还是让他颇觉恼怒,说到底这还是她搞出来的事。
吉尔伽美什转头朝阳台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咋舌一声,引得身边的江九幺也跟着看了过去,在那寒风萧瑟的夜晚,只穿着单薄衬衫的橘发男人正哭丧着脸地贴在玻璃门上,冻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还真是感谢你将圣遗物交到了那家伙的手里。”
听着吉尔伽美什恨得牙痒痒的声音,江九幺也跟着抽搐了嘴角:“好说好说,为了您的准点出场,我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死倒不用,你大可以自己的身体谢罪。”吉尔伽美什说得从容淡定,就好像在聊刚喝的美酒其实是82年的雪碧一样平常。
江九幺听到这话可就有点不乐意了:“你不刚说对我贫瘠的身子不感兴趣吗?!”
他立刻露出厌弃的目光朝她打量:“你在想什么?本王只是觉得哪怕作为站在一旁的装饰品,那个家伙都太过丑陋不堪罢了。”
江九幺愣了一秒,算是听懂帮了金闪闪是什么意思,说白了他就是看那个连续杀人犯碍眼而已,反正都是个用作依附的花瓶,那还不如找远坂葵这么优雅大方、知情识趣的……花瓶。
不过她的大狗子已经够难养了,再摊上这么一个,还不得折腾死自己,而且单纯作为一名servant而言,吉尔伽美什应该也想赢得圣杯吧,那他难道不应该去找更强大正统的魔术师比较好吗?
听到她这样的疑问后,吉尔伽美什颇为不屑地嗤笑一声,且不论世间万物本就该归他所有,已然在不久前知晓圣杯真相的他更是瞧不上那种东西。
“连收藏于本王宝库的资格都没有。”
吉尔伽美什这么评价将于冬木市降临的圣杯。
相反,那些无知人类为了自己的私欲,召唤并利用英灵继而竭尽全力抢夺圣杯的样子,才是远比这场战争的胜负更有趣的东西。
“那么你的回答呢?葵。”
男人舍去了“女人”或是“杂修”的难听代称,意外地叫了她的名字。
葵。
其实,准确来说这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但在他的口中,不管是尾音上扬的语调和话语间的甜腻,都让她感觉像吃了一大碗的砒、霜拌糖。
只要点头,她江九幺就能拥有两个servant,从此左右拥抱,享受齐人之福……做梦呢吧,再甜的砒、霜它都是砒、霜,变不了真的糖果。
“请允许我拒绝。”
“……”
吉尔伽美什闻言,脸色微变,霸道总裁式的潜台词再次上线,估计是在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两人开始了长时间的对峙,就连正被关在阳台上挨饿受冻的雨生龙之介都感受到了里面气氛的糟糕,他用力吸了下鼻涕,并用情场老手姿态评论道:“恶魔大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啊。”
打直球可不是总能成功的。
江九幺没有躲避目光,而就在她以为要两人可以保持这个姿势等着自家狗子回来救驾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忽然偏离了视线,看向了她身后墙壁上的挂钟。
“好了,你躲过一劫,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如此宽厚仁德的本王吧。”这么说着的吉尔伽美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子样的东西,在对照了挂钟的时间后确认无误地说道,“为了不错过任何一秒,本王还是提早十分钟到场比较好吗?”
“……………………”
江九幺一脸懵逼地看着忽然转换了心情的吉尔伽美什,而他手中的那个东西难道是——
“……电影票?!”
“嚯,还是挺有眼力的嘛。”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