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名蓝色的servant,是他手中的长、枪将所有的子弹全部削断。
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迅速从腰间取出其他武器,却在下一秒被那柄长、枪贯穿了手臂,撕心裂肺的疼痛断在了她的喉咙里。
久宇舞弥虚弱地抬起头,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人,银色的月光将她的身姿勾勒,与柔弱外表全然不同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温度。
“远坂家不仅仅只有一名master。”
她手指微动,将最后想说的话留了下来,然后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向女人发出突刺,但等来的是凌厉的还击,那把匕首最后划破的是她脖颈上的血管。
红色的血柱喷射,将整面墙染上诡谲的颜色。
她本不想动手的,但也阻止不了有人接二连三地主动找上门。
“……走吧,回间桐家。”
江九幺最后看了眼已经没了气的短发女人便转身离开了,berserker收起长、枪解除了实体继续跟在她身旁。
骑士道或许真的不能拯救世界,但至少可以拯救所珍视的生命。
*
夜半,远坂府。
远坂时臣已经一夜未睡了,但仍未有半点睡意,脸上的表情是与往日一般的从容不迫。
他抬手抵住额头,再次询问站在面前的黑影:“所以最后rider和berserker并没有决出胜负吗?”
“是的,但他们都使用了宝具,魔力消耗巨大,而且也收获了berserker的真名。”
“哦?”
“库·丘林,传说中爱尔兰的光之子。”
“库兰的猛犬吗?”
以berserker的姿态现世,这头猛犬的狂暴会更加淋漓尽致吧。
远坂时臣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背过手看向了桌上连接着教会的魔导装置,虽然知道了真名,但仍未能解释berserker在一年前被召唤而出后藏匿至今的事实。
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而眼下最麻烦的家伙也不是他。
“在第一晚就解决了lancer,还赔上了整座凯悦酒店,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比我们预料的更加狠绝激进,绮礼。”
言峰绮礼在听到师傅的声音从魔导装置传来后微微垂下了眸子:“……是的。”
“眼下rider和berserker元气大伤,我们这次最大的敌人就是爱因兹贝伦的那位了,果然最强劲的敌手会出现在同为御三家的他们身上。”
“老师,我……”
这样的结论让言峰绮礼静若死水的眼神中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刚想开口请求前往远郊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却被忽然冒出的女声打断了。
“啊啊,无聊死了,我要睡觉去了。”
一直窝在角落的黑发女人打了个哈欠,从回来开始就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对话,精致的五官面容因为困倦而皱成一团。
“当然了,尊贵的女神大人。”
伊什塔尔挥了挥手,她摇身一变换上了质地轻薄的短睡裙,双马尾成了盘发,还戴上了粉色的束发带。
远坂时臣在看到这样的装束后,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和性子,他放低了姿态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走到自己的servant身边将她裸露在外的身体全部包住。
明明知道servant并不会在乎外界温度的变化,而她自身那套作为服饰的魔术礼装更加暴露,但一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就忍不住对伊什塔尔表现过多的关心。
“小心着凉。”
最后还说了句这么愚蠢的话,身为英灵、超出凡人的女神又怎么会着凉?
但伊什塔尔却欣然接受了,她自然地扯住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朝远坂时臣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啦,你们也别聊得太晚,明明是人类,这么逞强干嘛。”
“……”
远坂时臣看着朝门口走去的伊什塔尔,那个纤细的背影竟让他不自觉想起了远在邻镇的远坂凛。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将这个不可思议的联想打断,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有看到女儿了吗?
他转而看向在另一处等待召唤的黑影:“找到caster的行踪了吗?”
黑影向远坂时臣行了个简礼:“找到了,但我们的人几乎被瞬杀……好在assassin获得的情报是共享的。”
他这么说完,便抬手将同胞死前捕捉到的画面投射到空气中,那由魔力构建的画面立刻如同现代投影机般出现在远坂时臣面前。
这是冬木市的闹区,一名穿着休闲常服的金发男人走在大街上,不一般的容貌与气魄足够吸引旁人所有的目光。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个身影便消失在了画面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从天而降的金色光芒将视线割裂,倒地仰头后所看到的最后画面是那金发男人如同看向蝼蚁般的轻蔑目光。
“看来这次的caster并不是喜好藏匿在暗处的家伙。”
这倒是对他极为有利的发现。
但远坂时臣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原本要回去休息的伊什塔尔忽然奔了回来,她紧紧地盯着仍留在空气中的那个金发男人。
……兴奋?
没错,就是兴奋。
伊什塔尔慢慢扬起了嘴角,如红宝石般璀璨的眸子越睁越大,伴随着忽然发出的笑声,她激动地喊出了金发男人的真名——
“……吉尔伽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