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片片的田地,却只留下空空地期待。
楚江童和眉月儿这夜却因恶鬼田之行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吵,但很快就又嬉闹起来。
楚江童猜测爷爷是田之行所杀,而眉月儿却说:“楚哥哥,没有确凿依据,不可冤枉他的,不要总是对阴世来的鬼持有偏见。”
楚江童生起气来:“眉月儿,你为什么总是替他说话,这不是偏见,事实是,他一直在扰乱阳间的秩序,还一次次加害于我!若不是你那夜阻止我,定然将田之行杀了。
眉月儿见楚江童生气了,便沉默下来。
她和楚江童自从认识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争吵。仔细想想,阴世奇遇小岁岁的夜晚,她便知道了田之行已经充当了妖蛛郑袖的刽子手。
“楚哥哥,也许我是错的,只求你别误杀了阴鬼吧!我知你已修炼到苦禅灵悟,一般恶鬼已不是你的对手……“
“好了,我不会枉杀无辜,只要下次再见到田之行,定是不饶他!”
“楚哥哥,那还生我气吗?”
“不生气才怪呢?哈哈……”
“嘻嘻,你你捏痛人家了……”
他俩正在笑闹着,却听见门外有一声老女人的咳嗽。楚江童侧耳细听,不觉吃了一惊:这深夜里,又是谁呢?咳嗽声过后,便是慢悠悠的脚步声,而且像草鞋在地上拖着行走。
眉月儿忙握住楚江童的胳膊,吹灭了灯。
“小童,别吹灯,是我!”
外面的声音很真切,楚江童一下便听出是奶奶的声音,但是这遍布坟茔的山坡上,奶奶怎么会来?一束手电光停在窗上。
“小童,是奶奶,开门啊!”
楚江童急急开了门,果然是奶奶站在门口。
“奶奶,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你怎么来了?不害怕吗?也不让我爸爸和你来?”楚江童忙扶奶奶坐下。
奶奶坐下后,总是在屋里一遍遍地寻找:“咦?小童,你刚才跟谁说话来?我老远就听见有个姑娘的咯咯笑声,我听得真真切切,难道听错了不成?”
“奶奶,你可能真是听错了吧!”楚江童望着奶奶,心里想着眉月儿,她正在窗边隐身——楚江童已经能够看见隐身后的她,如同一层草绿色的影子飘于空气中。眉月儿调皮的望着自己,他佯作认真状,冲她过了个鬼脸。
奶奶一向脾气挺好,说话做事从不糊涂,只是这天夜里来山坡上,好像很不高兴。“小童,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守墓很委屈?”
“奶奶——”楚江童疑惑地望着奶奶,感到异常惊诧:不对啊!奶奶平时与自己说话从来不是这种语气,而且她刚才还问自己,叫她来做什么?不行,定有蹊跷:“奶奶,你是说,我叫你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奶奶一反常态,闷坐在那里,长长地呼着气,好像被楚江童给气坏了一般。眉月儿冲楚江童睒睒眼,然后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奶奶这是不小心吓掉了命魂,没事的,待我去一趟奶奶的住处,便为她把魂儿索回来。
眉月儿一会儿便不见了。
奶奶继续发脾气,俩眼皮耷拉着,好像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的脾气却没睡着。她的手指点着楚江童的前额:“你和你爸爸都一样,都不是听话的人,你们联手害死了你爷爷,你却在这里人模狗样的假装孝道,替你爷爷守墓,你的目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这是在掩人耳目……”
奶奶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离谱。
楚江童突然清醒起来:“奶奶根本不是什么被吓掉了命魂,而是奶奶的阳躯被恶鬼缠身,被用作假借说话而已。
楚江童盯着奶奶的脸,眼睛的余光却看见她的背后有一层飘忽不定的黑影一直浮动着。
奶奶越说越生气,越来越激动。其实刚才眉月儿早已看出了究竟,只是她故意没有告诉楚江童真相,真实目的是想劝服那附体的鬼魂,快些离开。因此,另一场对话,则在离石屋子不远处的一棵柿子树下紧张进行。
眉月儿说:“你是知道楚江童不好惹的,你还不快快离开?“
恶鬼冷笑一声:“如果不害死他,将来必生后患,他会挡了我的大道,你如果还念及自己也是阴世的鬼,就帮我杀了他!”
眉月儿说:“笑话,我前几次救你,是念及我们是同类,却不是与楚江童有仇,况且,我们是永远都离不开了的人鬼情伴 ,你尽早走吧!不然,他发起怒来,你们再多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阳气旺盛!”
“眉月儿,你真够不懂事的,帮着阳间人祸害阴世鬼,待我去禀报阴世统领,定会将你治罪。”
眉月儿有点生气了:“好了,我宁愿被治罪,也不会同意你在阳间胡作非为,我要回去了,你再不走,那聪明绝顶的楚江童一旦发现,就会大开杀戒的,快些走吧!”
“眉月儿,你以为他是谁啊!告诉你,我杀了他爷爷我还想再杀他奶奶,我要……”
“田之行!你给我闭嘴,下次,楚江童若再杀你,我保证不会再阻止!”眉月儿悻悻离开。
眉月儿约出的只是田之行的鬼体,而他的鬼魂还附于楚江童奶奶身上。
楚江童正盯着奶奶的后边看着。
奶奶突然一扬手,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木棍,照着楚江童的眼睛戳来。楚江童一闪身,躲过这一棍,随即出掌,冲着奶奶身后那团黑影击去:扑——
奶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哎!小童啊!我怎么在这里?我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咦?手里咋还拿着根棍子?”奶奶上上下下看自己,感到异常不解。
楚江童料到那鬼影子已经离去了。便为奶奶倒了杯水,说:“奶奶,是我白天时,把你接上来的,这不是你牵挂着我,要和我做伴儿吗?”
奶奶点点头:“好累哟,咱们回家吧!你自己在这里不害怕吗?我觉得,不守这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