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童,我们去小陶的老家看看吗?”
“眉月儿,老婆婆在这里总挂念山上的小草房,你送她回去,在山上等我……”
“怎么,你要自己去?不行,我必须陪你去!”
楚江童拗不过眉月儿。
大除夕之夜,驱车前往小陶的老家——老婆河,村子不大,像个老婆腚。
除夕的喜庆,原本不该如此静寂,家家户户关了大门,熄了灯,被一种恐怖包围着。
楚江童敲开一户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门半掩着,望着面前这个头发长长的年轻人,尤为紧张,才欲关门时,后边急跟来一个中年汉子斥责道:“大过年的,你是干什么的?去去去……”
眉月儿在一旁听得很不顺耳,才欲上前争辩,楚江童拉她一下。
“大娘,大哥,不好意思,我听说村子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是怎么回事?”
哐当——中年男人将大门紧闭,从里边插上闩,气咻咻地回了屋。
老太太却不高兴了,连连斥责:“喝了几盅又不知咋了,明年养老金不要了还成……”
随后,老太太又转回脸,对着门缝说:“孩子,别怪啊!大过年的,我这个孩子不会说话!别怪……”
“大娘,你们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噢!刚刚放鞭炮时,震着天上的龙了,下来发威,把村东头的一户人家,全给祸害了!”
楚江童辞别老太太,领着眉月儿径直奔去村东头,打开手电,照着一家家房墙,终于在一处墙基坍塌,乌黑一团的墙边停下,就是这一户人家。
敲敲门,什么动静也没有,门半掩着,院子里黑洞洞的。
一股浓浓的燃烧过的气味儿,眉月儿轻咳几声。
推门而入,有的木头还冒着烟,屋门全被撞塌,屋里一片杂乱,地上尽是从房顶塌落的砖瓦碎片。一边慢慢迈脚,一边将手电筒固定在一处,并没有其它的线索,满眼尽是燃烧后的灰烬。
楚江童决定再敲开一户邻居家的门,问问究竟。
这户人家还不错,开门迎他进去。一个中年人,很是热情,很快猜到楚江童为什么而来。
“我们当时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我们点上鞭炮时,眼看着一条火蛇从空中飞下来,随后,他家就升起一团火,一般都以为是鞭炮引爆失了火,唉!当我们大着胆子冲过去时,看见一条火红的龙,身上燃着火,大嘴一张,人就被吸进去了……”
回村后,楚江童没有再去古城遗址处。
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有个捕捉计划,谁也无法预料,此时的火蛇,下一步将袭击那个村子。
自己与它交过手,那时它的身体还不算太长,今晚在夜空中,却发现它又长大了不少,若是能够摸清它的习性,就好了。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掌握他的行踪——它不侵扰古城村,并不等于不侵扰其他村庄啊!
“眉月儿,你再好好想想,咱们去那家遭火蛇侵袭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
楚江童突然抬头,目光定在墙上的白蝶儿身上:“发现了什么?一片柴木瓦砾,噢!对了,一种扑鼻的气味!”
“对!眉月儿,那院子里有一股腥臭的气味儿,过了那么久,仍然浓重!那种气味,应该是农户里的某种东西散发出来的,而不是火蛇本身……”
楚江童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家小院中,几只蓝色的化工原料的大桶,歪在墙边……
可能,火蛇对这种化工原料的气味尤为敏感,因而产生了嗜杀本性。
果然,正月初二的下午,田玉堂刚从岳父家回来,还没进家,便有人打来电话,说他在镇上的小型化工厂发生火灾,一个守门人失踪。
楚江童坐着田玉堂的车去化工厂里看过,一桶桶化工原料,尽被撕碎……啊!天哪!难道,变异火蛇依靠吸食化工原料生存?它口中的腥臭气味,是什么?
如此一来,这变异火蛇,已经不是平常的肉身之躯了,但是它在哪里呢?
第二天早晨,古城东边的白桥村,又有一户人家遭受火蛇袭击,一名老人失踪,一头牛和三只羊去向不明。
幸存者是一个盲老太太,她用出色的听力“记录”下一段资料:一团热火球,把俺家的大耕牛哗啦啦吸尽肚子里……
楚江童和眉月儿默默地投入到准备之中,砍来一些竹子,削尖,然后放在墙边,又买来铁丝,拧成几个大大的笼子,将一桶丙烯酸放在车里,一切准备就绪。
在古城里仔细搜索,还是没有发现变异火蛇的洞穴口,看门人说这几天再没听见那种奇怪的响声。
也许它不会轻易转移洞穴,一定就在附近栖着。
眉月儿这几天格外紧张,她没见过变异火蛇,那次在蛇虫谷,没有看真切,这便让她愈发担心。
斗笠鬼头领将火蛇驯化为杀人武器,没料到,它摆脱了其控制。
恐怕,此时的变异火蛇,并不是谁能再驯化它。
只有消灭了它!可楚江童没有把握。因为它在不断的变异,其威力也无法预测,古城村刚刚从“虐狗事件”中摆脱出来,新的恐怖又将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