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意识还是迷糊的,看到他之后脑袋更加放空了,循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歪头靠上他的肩, 手跟着环住他的脖子, 嘟嘟囔囔的, “好困, 感觉昨晚没睡好, 还想睡。”
程简祎低低地笑, 若不是碍于房间四角都有着摄像头,他倒真想问问, 到底是谁昨晚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那惹火,要说真没睡好这句话,也得是他才最有资格。
敛去这些旖旎的情绪,他顺势绕到背后将她搂住,轻笑着说:“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乖,快起来去洗漱, 不然东西冷掉就不好吃了。”
林栀跟只小猫似的在他颈窝处蹭啊蹭,撒着娇:“那你抱我去。”
这腻歪劲都快溢出屏幕,让坐在摄像机另一头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人说,这两人演得跟真的同床共眠的情侣似的,殊不知他们的确是同床共枕了一夜,而直到早上六点半,程简祎才把熟睡的林栀给抱回了主卧,而后撩开挡住镜头的窗帘,开始了今日份的拍摄。
周日的节目拍摄结束后,当晚,林栀就坐上飞机去了国外参加活动,而程简祎第二天一大早也去了外地,作为z大医学院的代表之一,去参加一个交流会议。因为两个人都不在,所以刚到国外的林栀就给颜悦打去电话,让她去自己家把七七接回家里帮忙照顾几天。
因为两人都忙,又有时差,这几天里就没怎么联系,但凑巧的是,两人是同一天回来,只不过林栀是下午到,而程简祎是傍晚到。
这天,林栀刚下了飞机把手机开机,就接到了颜悦的电话,说是这两天的七七一直无精打采的,吃东西的时候也怏怏的,今天中午还突然吐了,吓得她赶紧把它带到宠物医院来检查,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受凉感冒了,同时引起肠胃的不适,但是七七一直都不肯吃药打针,闹腾得很,颜悦没办法,只好一边安抚着七七,一边给她打电话。
林栀听完脸色都变了,家都没打算回,直接拉着行李箱就让司机把车往宠物医院开了过去。
进了医院,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向活泼好动的七七此时正无精打采地趴在小床上,耳朵耷拉着,而颜悦则一脸焦急地站在旁边,一边摸它的毛发,一边拿着药试图喂给它吃。
好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气息,七七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林栀,耳朵跟着动了动,嘴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颜悦跟着看过来,眼睛一下就亮了,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跑过来叫她:“小栀姐,你来啦。”
“嗯。”林栀把行李箱给颜悦照看着,走过去,“七七。”她叫着它,手跟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家伙似是想她了,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跟着她的动作频率,往她手心里蹭。
太乖,太萌了。
林栀心里一软,转而从颜悦手里把药接了过来,哄着七七:“七七,乖,把药吃了,你就可以好了。”
七七不情愿地扭过头,委屈地呜咽了两声。
林栀矮下身子,头靠过去,像是在对待人一样,轻声细语地哄它,没一会儿,七七终于妥协,乖乖地吃下了她手心里的药。
过了一会儿,又把医生给叫了过来,打算给它输液。
七七一看到针头,立马就把头转向了林栀,头趴着靠过去,在她手边蹭来蹭去,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跟她撒娇卖萌。林栀把它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一边拍着它的头,一边安慰着,说什么七七乖,打针不疼的,打完针七七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吃好吃的等等。
七七压着嗓子呜咽了几声,却没有再挣扎,乖乖地趴在林栀怀里,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林栀今儿在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好,加上时差还没倒过来,抱着七七坐在椅子上等输液,等着等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是被噩梦惊醒的,林栀惊魂未定地睁开眼,不停在大喘气,一颗心也跳得飞快,直到手被握住,思绪才渐渐回笼,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了件黑色西装,怀里抱着的七七也不见了踪影。
“醒了?”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那处的肌肤,温度熟悉,声音——也熟悉。
林栀转头去看,毫不意外地,就看到了几天不见的程简祎,她把衣服拿下来,反手去握他的,紧紧地,眼里有意外也有惊喜,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多久。”程简祎看她这副样子,估摸着大抵是做了噩梦,手任她抓着,人靠过去,亲了亲她的额角,放低了声音回她:“刚刚给你打电话,是颜悦接的,她告诉我你和七七都在这里,说七七生病了,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哦,颜悦呢?”她抻头去找,没看到颜悦的身影,而原本在她怀里的七七此时已经输完液,正乖乖地趴在旁边的椅子上在睡觉。
“我让她回去了,这边也没什么事。”两人额头相抵,他问:“七七已经打完针了,我们现在回家?”
“嗯,好。”
他问得自然,她应得也十分自然。
程简祎起身,把衣服穿上,而后叫醒七七,把绳子给林栀牵着,而他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里拉着她的行李箱,并肩往外走。
外头天已经黑了,车子一路顺畅无阻地开到了程简祎的公寓楼下,进了屋,先是把七七给安顿好,让它好生休息着。
程简祎把林栀的行李箱放到卧室里,出来,就看到林栀正蹲在七七的旁边,头歪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摸它的脑袋。
他走过去,也蹲了下来,手绕过去环住她的肩,温声问:“累吗?要不要去床上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她摇头,偏头也去看他,“我想洗澡。”
洗澡这种词,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出一些旖旎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但这会儿,两人心思清明,倒是没有生出任何的不自在。
“好,那你去洗,我去做饭。”程简祎拉着她站起来,把人带到卧室,告诉她浴室在哪儿,又拿出新毛巾和新拖鞋给她。
林栀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其实没什么很特别的,房间里装修很简单,素淡的黑白搭,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十分符合他洁癖的性格。她从行李箱里拿好衣服走进浴室,刚准备脱衣服,突然想起还有个东西没拿进来,放下手打算去拿,结果门一推开,就被面前的景象给惊愣了。
原本合上的行李箱此时正大敞开摆在地上,而她以为去厨房忙碌的程简祎却半蹲在旁边,手里——正在一件一件地整理着她的衣服,放进衣柜里。
外套和裙子这些倒还好,但是——贴身的内衣内裤就……
林栀全身血液冲到头顶,脸红得跟番茄似的,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从他手里把内衣抢过来藏在背后,“那个……这些还是让我自己来整理吧。”
她突然出现,程简祎也没被吓到,抬头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好笑地勾起唇角:“害羞?”
“没……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她狡辩着,人悄悄地挪过去,趁着他不注意,把手里的东西往行李箱里一扔,然后飞快地拿起另外一件外套盖住,跟着舒出一口气,安心了。
程简祎假装没看到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揉了揉脖子,盯着她看,笑:“没什么是不能习惯的。”他这样说,“以后更亲密的事都要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着话,人跟着站起来,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把人拉坐在自己腿上,头靠过去,故意挨她很近去逗她,声音也低:“你说呢?”
她说……
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这人专挑她敏感的地方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闹得她都没心思去反驳他那些‘厚颜无耻’的话了。
见她不说话,他又亲上去,不轻不重地在那处种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手从她衣摆里探进去,还不忘含糊不清地追问她:“是不是,嗯?”
“是是是。”林栀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发热,实在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