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雪点头。
外头的薛氏母女本以为虞秋她们马上会被赶出来,未想等了许久,她们还在里面,不免有些惊讶。更未想的是,后来会看到那齐大夫跟着虞秋她们走出来,便更是惊住。
薛氏不由迎过去问:“齐大夫这是?”
齐大夫只应了声:“出诊。”脚步未停。
薛氏闻言拧眉,她们母女被晾了两天,怎么也想不到虞秋过来就请到齐大夫,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中有了些质问的意味:“齐大夫说过不出诊。”
齐大夫也是颇为随性之人,他看这薛氏就是个尖酸刻薄者,便道:“老夫如何,似乎还轮不到夫人过问。”
“你……”薛氏差点甩脸色,被虞听燕赶紧拉住。
虞听燕拉着薛氏放慢脚步,小声道:“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既然二姐已经请到齐大夫,那医一个是在瑜都,医两个也是在瑜都,我们便好好再与大夫说说,若不行,我们再与二姐说说。”
薛氏不想与虞秋扯上半点关系,但想到家中好一段时日都下不得床的老夫人,便不得不压下心中郁气,听了女儿的话,一张脸仍旧难看得很。
这时虞听燕跑上前问虞秋:“二姐是打算今晚就回瑜都?”
虞秋淡应了声:“嗯!”
虞听燕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多言,只回到走在后头的薛氏身旁,琢磨着今晚与虞秋她们一道上路,再寻个机会求求齐大夫,或与虞秋好生说说,薛氏再不甘愿也得依了虞听燕的建议。
到前面的路上时,齐大夫上了仆人准备好的马车,虞秋与文初雪一起上了来时的马,薛氏与虞听燕上了她们虞家的马车,如此便直接启程了。
虞听燕坐在马车里看着同乘一匹马的虞秋她们,见她们落魄至此,自然幸灾乐祸,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透过车窗对虞秋道:“姐姐,你们这样怪累的,还是上我们的马车吧!”
虞秋不想理她,本欲离远些,不想这时她又道:“顺便说说祖母的病情。”
虞秋不恨虞老夫人,自然也不希望虞老夫人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往后看了看趴在她背上颇为疲惫的文初雪,便应了下来:“好。”
薛氏见虞秋上马车,厌恶地离远了些。
虞秋对身旁的文初雪道:“初雪趴在我腿上睡吧!”
文初雪问她:“你呢?”
虞秋笑了笑:“你是千金小姐,我哪有你那么娇贵。”
文初雪也笑了下,便打了个哈欠,朝虞秋的腿上趴下去。
见到这似乎很姐妹情深的一幕,虞听燕压下不屑道:“这位姑娘瞧着不是个普通人,莫不是因为她,二姐才请到齐大夫?”
虞秋只道:“不是说祖母?”
虞听燕便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道:“祖母病情严重,一般大夫难治,我与娘这次过来,就是为请齐大夫给祖母看病,奈何请不动。既然二姐已请动齐大夫,便再与齐大夫说说,去一趟虞家。”
虞秋垂眸应了声:“哦!”
前日时,江成兮本是打算要进城,未想风月会突然与他说有人跟着他们。作为许多人口中的神医,就算再行踪不定,也难免遇到有本事找到他的人,且都是不一般的背景。为让自己在瑜都待得清净些,他们便突然改道往东行去,约莫估计差不多了,才去到客栈落脚。
果然在深夜时,几名来自江湖的高手闯入他房间。
风月立即抽剑阻挡他们靠近江成兮。
几名高手的头目道:“我们只是想请江公子走一遭。”
江成兮坐在桌旁喝着茶,不紧不慢道:“那得看你们是否有本事。”
“虽然医者父母心,但听闻江公子却不走寻常路,既如此,我们便只能不客气了。”头目挥手,几名高手便立刻迎上。
风月倏地挥剑,速度快如闪电,他们差点被伤及要害,好在及时躲过去。不少人听闻江成兮身边跟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侍,武艺高超,未想是真的,他们便没敢掉以轻心,全力企图制服对方。
江成兮喝茶观战,悠哉悠哉的,没被影响半分。
这些人不像那日追虞秋她们的那几个人那般废,风月眸中划过肃杀之色,全心迎战,一招一式间皆不落空。烛光摇曳中,地上的尸体一具伴着一具,最后以风月的剑划断对方头目的喉咙收尾,她收剑入鞘。
江成兮搁下茶杯,起身负手离去,风月随后。
他们没在这里逗留,又上马往瑜都的方向回去。他们到瑜都城外时正是日头灼人的晌午,恰见到杨柳骑马从城门口出来。
杨柳看到他们,立刻迎过来下马拱手道:“大公子。”
江成兮问:“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们王爷呢?”
杨柳应道:“王爷在兵营,属下正要过去。”
“一起。”
“是!”
江以湛负手从兵营踏出来,仍旧是一身黑色衣裳,只是瞧着颇为轻便,透着飒爽。他看到骑马过来的江成兮,没有露出意外之色,翻身上了马,待江成兮离近了,便道:“你很快。”话语间,他一夹马身,驱马前行。
江成兮转了方向与他并行:“若不是遇到缠人的,能再早几日。”
兄弟一起默了会后,江成兮嘴角微勾起,又道:“早几日我快到城门时,凑巧见到你的虞秋与她的小姐妹遇到危险,似乎是几个小江湖。”
江以湛眸色微动,未语。
江成兮侧眸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不关心?”
江以湛淡道:“不是有你们?”
江成兮再看了看江以湛,便问杨柳:“你们王爷真的还对那虞秋有兴趣?”
杨柳默了瞬,道:“王爷似乎与虞姑娘闹了矛盾。”他话罢便见王爷不冷不淡地瞟了他一眼,立刻噤声。
江成兮见自家兄弟遇到虞秋的事都这副德行,笑而未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