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淮踏下轿子见到江以湛夫妻俩,便勾了唇:“真巧。”
江以湛冷了眸色,他抬头,果然见到楚惜正站在酒楼二楼的窗边看着他们,他未语,只牵着坐有虞秋的骏马继续前行。
二人擦肩而过时,霍淩淮忽然低语:“别做无谓之事,我只要钥匙。”
江以湛停下脚步,也低声道:“你该明白,我有足够能力让你一无所有。”话语间,他锐利的目光锁定在霍淩淮脸上。
霍淩淮只道:“拭目以待。”
江以湛眯了眼。
坐在马上的虞秋能瞧出他们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两人看着彼此的目光间,仿若有刀光剑影在闪。她讨厌给她下毒的霍淩淮,便不由小声嘟囔起来:“初雪怎么看上这种讨厌的人。”
不想,霍淩淮与两位突然都看向她。
她愣了下,这才想起他们都是武功高手,听力极好,自然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便不由心虚地低下头。
江以湛看着虞秋,眸有意外之色。
意外这蠢丫头心里知道的事情,比他想得要多,她却一直在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没再逗留,牵着马缰绳,带她越过霍淩淮。
霍淩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到虞秋刚才说的话,颇为不以为意,他抬头看了眼目光大概落在虞秋身上的楚惜,迈步进入酒楼。
楚惜的目光确实落在虞秋的背影上,久久未收回。
江以湛回头看了眼马背上左看右看的虞秋,压下心中思绪,继续带着她闲逛。二人一直玩到近日暮时,他带她买了许多吃的与玩的后,两人才往回去。
因为有孕,虞秋对小孩子的小玩具尤其感兴趣,便买了不少。
路上她玩玩这个玩玩那个,倒挺没心没肺的。
回到蓝轩时,老早就等在那里的戚韩迎了过来:“二哥。”
虞秋瞧了瞧他们,便与丫鬟一起抱着买来的东西回了房。江以湛见她回房后,便去到书房,对戚韩道:“我今天遇到霍淩淮,事情十有八.九就如我想的一样,其他事情你别再做,给霍淩淮传消息,约个地方,换解药。”
戚韩闻言惊讶:“可如何换?我们没钥匙。”
江以湛默了会,道:“此事我心里有数。”
戚韩相信二哥,便应下:“好。”
吩咐了该吩咐的,江以湛便回了房,当下正是快要用晚膳的时辰,他见她坐在桌旁吃零嘴,似乎吃得不少,便过去抱起她道:“别吃了,待会用膳。”
虞秋摇头:“我不用膳,我本来就不饿,吃了这个就更饱。”
江以湛抬手捏了下她这肉嘟嘟的小脸:“必须用膳。”
虞秋便搂着他的腰撒娇:“我不要,我今天逛累了,打算现在就睡觉呢!”其实她还真没什么胃口,吃零嘴也只是下意识打发时间之举。
江以湛真受不了这样子的她,便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终于道:“罢了,随你。”话罢,他不由低头亲住她,里里外外地吞噬。
好一阵,他才放开她,与她耳鬓厮磨。
她喘了会气后,道:“那我去洗澡了。”她起身就跑去了浴室。
她不用晚膳,江以湛也懒得用,在她洗澡后,他便也洗了澡去到床上将她搂入怀里。此时的她似乎已睡着,他颇为无奈地蹭着她的额头,道:“别怨我,秋秋。”
殊不知虞秋当下是半睡半醒,恰恰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她陡然清醒,却仍闭着眼。
她心里打着咯噔,故意翻身掩饰自己的清醒。她不懂他的话是何意?是要打掉她的孩子么?可他明明答应过不打掉的。
越想她越不安。
次日,虞秋很晚才醒来,发现江以湛不在,她在独自洗漱后找去了书房,却发现他仍是不在,便问凝兰:“王爷呢?”
凝兰应道:“回王妃,王爷一早就带着戚公子与姜大人离去。”
虞秋闻言稍思,便道:“早膳我不吃了,你吃吧!”
“这……”凝兰犹豫了会,才应下,“是!”
虞秋怀着一颗仍旧不安的心离开蓝轩,打算去小院看看颀儿他们,半路恰遇到杨柳,便问:“王爷他们是去了哪里?”
杨柳正有事要出去,未想遇到王妃,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稍琢磨时,却未想虞秋因为身孕的事情,特别敏感,平时蠢蠢的她难得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她立即逼问起:“王爷去了哪里?是干什么去了?”
杨柳老实道:“王爷去了雨丘,与暮王换解药。”
虞秋不解:“换解药?拿什么换?”
杨柳便沉默了。
虞秋不知道对方为何什么都不与她说,她只想起之前王爷说的那句话,便觉得更为坐不住,她道:“带我去找王爷。”
杨柳知道自己定然磨不过她,索性事情虽大,却不危险,便应下:“是!”
雨丘位于瑜都城外的东南面,一个颇为偏僻,地势也挺复杂的地方,此处是霍淩淮临时所定的见面点,不难想到,暗处定然有他的埋伏。
霍淩淮立于一棵树下看着江以湛只带着戚韩姜风走过来。
他勾起一抹慵懒中透着阴冷的笑:“怎如何只你们几个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