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已经欺身上前,他以身为阵,瞬息之间便将三人包裹进了其中,大阵运转四周的天地为之变幻,头顶不再是飘雪和红莲,而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昏沉的苍穹往下跌落似乎随时都会将坍塌下来。
四周的一切也变得尽数虚无,根本就抓不到距离感,面前三寸可能是空白,也可能是一把剑。
这就是棋魔大阵的恐怖之处。
三人背靠背站着,竭尽全力的凝神以待,警惕并对抗着四周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攻势。
忽然,其中一人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左侧边缘处。
三人在雪国当中本就是关系要好,相交莫逆,彼此不说是心有灵犀也差不多,几乎是瞬间,另外两人就感受到了他的暗示。
三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一边抵挡着攻势一边假意观察,然后忽然之间三人在同一时刻瞬间暴起,朝着左侧一处虚无之地掠了过去。
强大的能量合为一体,将整片虚无之地撕成了碎片,暴露出了棋魔的身影,正是站在三人同时发起攻势的地方。
漫天的雪花倒流,棋魔胸前的衣衫化作碎屑,围绕周身的大阵也随之破碎,整个人在空中倒飞出去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只是一击他便已经受了重伤。
但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那双眼中更是满是讥讽。
因为他的位置完全是自己故意暴露出来的,也是故意勾引那三位雪国宗师同时对付他,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够让他们在即将杀人的大喜下露出破绽。
那三人显然也是刚刚发现这一点,但却已经晚了。
得意的表情甚至还僵在脸上,一把飞刀便穿过了其中一人的心脏。
剩下二人心中大惊当即便打算抽身退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二人身后竟然站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盘膝坐在地面疗养伤势的卫二爷。
卫二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倒流的风雪重新落了下来,落进了他的手掌心当中。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其中一人的眉心处,就像当初点在了那条天骄的额头一样。
那位雪国宗师的身体陡然之间变成一座冰雕,然后在耀眼的刀光下化作碎屑。
还剩一人。
飞刀在空中泛起寒芒,留下一条痕迹重新回到了叶开的手里。
棋魔迈步走上前来。
三人将剩余的一位雪国宗师围绕在了其中,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随时都会被剥夺性命。
四周的战局并没有停止,但却全部都注意到了那里的变化,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雪国竟然接连有着三位宗师战死,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即便是性子一向冷淡的雪女都是面色微沉,手上的动作不在轻盈,而是变得狠厉起来。
“干得好,不愧是卫二爷!”
另一处战局,难自在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身上的战意在瞬间再度攀腾到了巅峰。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彻底倾向了唐国一方,但就在这时胡,扶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难自在,小心。”
话音刚落,难自在回过头了。
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口。
天空之上的血衣人身体化作一团血雾砸在了地面,竟是比深渊还要深。
雪皇出现在了难自在的身后,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口,捏碎了他的心脏。
难自在身体僵在了半空当中,低头看着胸口处的手掌,然后抬头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清境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低下了头,气息全无。
清境流目眦欲裂,仰天发出了一声怒吼,啸声将方圆千里的冰川尽数震碎,就连苍穹上的云朵都被彻底震碎消散。
他将身后的两位雪国宗师弃之不顾,手持长剑化作一道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雪皇的面前,持剑斩向了他的喉咙。
雪皇侧开身子,身上鲜血如雾一般炸开,将清境流的身体染得鲜红无比。
雪皇的面色苍白,胸腹之间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往外流淌,那并不是清境流造成的伤口,而是当初薛红衣的刀伤。
脚下的寒冰领域开始坍塌,半数冰寒融入进了他的身体,他抬手握住了那把剑。
扶玉将长枪狠狠地掷向雪女,自身则是迈步朝着雪皇冲了过去。
但雪女却是不肯放他离开,面对迎面而来的长枪竟是没有选择躲避反而是欺身向前。
长枪穿透了她的肩膀,但她却也拦在了扶玉的面前。
柳然朝着天空迈步而来同样被拦下。
皇甫理身放明黄之气,大气磅礴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对手震退同样朝着雪皇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把飞刀也朝着雪皇刺了过去,转瞬及至。
但雪皇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四周的一切一般,他捏住了那把剑,然后手掌用力竟是硬生生的将那把剑捏爆而去,清境流的身子一颤,鲜血洒满胸口。
雪皇的手掌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只掌心当中出现了一个原点,那是无比强大的本源之力极致压缩之后所产生的原点,那是极致的强大的和毁灭。
那只手贴在了清境流的额头上。
然后炸开。
狂暴的能量以雪皇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