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伟母亲心里惊慌,想着自己刚刚训斥儿子那句怕是被这两人听去了。再一看,发现来人里那个女娃娃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道士用的东西。
张雄伟母亲就欲关门,动作极快地一边关门,一边怒道:“你们不要找我老人家的麻烦!我老糊涂了,刚刚都是瞎说的。”
赵雪槐伸手拿捏住她手腕:“老太,你心中有数。你儿魂魄在内,他刚刚杀人之事你分明知晓!”
闻言,张雄伟母亲脸上神色一变,如死灰一般,变脸后立马回头冲张雄伟喊:“雄伟!你快跑,来人抓你了。”
张母话落,一阵阴风咻地冲着门口袭来,张雄伟竟是不退反进!刚刚吸食了张贺的生气,让张雄伟实力暴涨。眼下他正处于春风得意,满心自以为自己很强,哪里在乎门口这一两个小年轻!
他这样一冲,反倒又把他母亲吓一跳,张雄伟母亲不想他再伤人,只是想他逃走而已。
“雄伟,你不要再杀人了!你跑吧。”张雄伟的母亲急切哭喊道。
三日前,她还是个只用操心家里一亩三分地的本分老太太,没想到短短三日,她儿子竟成了能杀人的鬼,如何不让老太太心惊胆战。
“哈哈哈,谁要抓我?”张雄伟如同未闻他母亲的话,直扑门口二人一鬼去!他才不会像他母亲说的那样死乞白赖地逃跑,反正他有实力,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些多管闲事的人!
眼看着阴风裹挟着嚎啕声而来,钱爱国缩到院墙一边去,躲着不敢动作。
赵雪槐往前一步,踏进张家院子,单手持一符箓和张雄伟带起的黑风交汇。她口中清喝:“赦!除恶鬼畜力,还朗朗乾坤!”
她口中每一字吐出,便有如刀剑击在血肉之躯上。最后一字吐出,张雄伟从阴风中倒飞而出!
只这一回合,张雄伟就面色惨白,心知来人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但赵雪槐下一招已至,她手里的一柄白光符剑急射而来。
张雄伟就地一滚,眼睛扫到自己的母亲,立马躲到她身侧去。他心道,这些多管闲事的一定是和尚道士,既然多管闲事自以为很厉害,肯定不会伤人。
张雄伟这一思路也对,赵雪槐的符剑刺了两回,没刺中张雄伟,差点伤到张母,当下就飞回赵雪槐手中。
张母伸着胳膊求饶道:“姑娘,放过我儿吧!他也是自己突然死了,心里难受啊!”
赵雪槐扫过这老太面相,观她是个一生老实的人,又想起她刚刚让张雄伟莫要伤人的话。她手一挥,钱爱国已是飞到老太面前。
张雄伟母亲看到钱爱国,倒吸一口气,手指指着他道:“你……你是雄伟那个同事啊,你不是死了吗?”
提到自己的死,钱爱国心里的愤恨涌上,回道:“你儿子不也是死了!他害死我,他还在,我凭什么不能在。你再护着这个畜生,别怪我们下狠手!”钱爱国借起赵雪槐的势威逼道。
张雄伟母亲面上青青白白,把她心里想的东西完全都展现在一张脸上。最后老太终于想到了不对的地方,脸上带着一种希冀,反驳钱爱国的话:“你胡说,你明明是自己喝酒喝死的。怎么赖到我儿子身上去了,他只是……只是对张贺下手了而已。是张贺升职,非要他喝酒,这才把他喝出事来的!”
说完这一通,张母对着赵雪槐求情:“这位姑娘,不!是这位大师,我儿子也是枉死的啊,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他!”
张母情绪激动,说话间已扑倒了赵雪槐身前,想要抱住她的腿脚,让她不得于行。
张雄伟躲在自己母亲身后,利用张母吸引了注意力,自己稍回缓了一点阴气在鬼魄内。眼看自己母亲居然扑上去拦住了动手的人,立马就朝着自家院墙之上飘飞出去。
张雄伟跑得毫无留恋,直冲着有挡路的院子去,身形在墙缝里穿行。
钱爱国也是面露急色,呼道:“姑奶奶!张雄伟这家伙要跑了!”
钱爱国跺跺脚,看着赵雪槐一脸急意,自己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眨眼的功夫,张雄伟已是跑出去十来米。
张母稍稍松口气,脸上神情落寞,双眼亦是无神。
赵雪槐就恰在此时再度出手了,右手探出,而后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张雄伟的脖子,把他猛地拽了回来!
张雄伟紧拽着勒他脖子的东西,连话都说不得,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嚣张模样。
钱爱国心里大喊解气!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啊,张雄伟这家伙果然就该死!
钱爱国走到张雄伟面前,咬咬牙伸出腿踹他一下:“张雄伟啊张雄伟!你想过你会有今天吗?让你给我灌酒,把自己也喝死了吧!”
张母看得心疼,哭着上去拦。
可人鬼殊途,纵然张母以为张雄伟往她身上灌了点鬼气让她能视鬼,可一实一虚,张母从钱爱国和张雄伟身上穿了过去。
张母哭道:“后生,别打我儿子。”
换了从前,钱爱国或许会心软,但眼下钱爱国最恨的人就是张雄伟。让他放过张雄伟,无疑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钱爱国狠狠地盯着张母:“分明是你儿子害死的我,你还有脸和我求情。”
张雄伟怒瞪钱爱国。这得势的小人,若是他能逃出去,一定要弄死这个小人!
张母半撑着手在地上,欲言又止道:“你……”
钱爱国面色狰狞:“我本来就是他害死的!我们五人一起去吃饭,他死活要灌我的酒,我生得矮小,他就捏着我的下巴灌,结果把我灌死了。灌死我之后,他们四个还把我偷偷地搬回我家,做了一副我是自己喝酒醉死的假象。可一个不能喝酒的人,我家里怎么出现酒那种东西!”
张母的脸上的固执被钱爱国一番话打得破碎,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儿子,低声地问:“雄伟,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你告诉我!”
见状,赵雪槐松开张雄伟脖子上的束缚一二,让他能出声。
张雄伟无赖地笑笑,避开张母的视线:“就是真的,就是我把他灌死的。可我不是也死了,赔他一条命还不够吗?那三个人也和我一样,看着他喝酒的,还在一边笑呢。我把张贺弄死,钱爱国这小人怕是只有高兴的份!”
钱爱国呸一口:“就你的命,我才不稀罕。”
“你再说一句!”张雄伟如同活着一样霸道,一句话吼了回去。
当下里,最崩溃的却是张母,她泪眼婆娑地怪着自己:“都是我没教好儿子啊,怎么让你做出这种事。杀人你都敢去,怎么不把你老娘也杀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干脆把我的命也要了去,给这个杀人犯抵罪……”张母用手捶地,一脸悔恨。
张雄伟安静下来,脸始终不敢看向张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