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槐笑着点头,对于齐芸的叮嘱听在心里。
上回八|九小雷劫后,赵雪槐体内灵气暴涨,丹田也扩大了一辈,相当于别人修炼十年才能有的收获。而赵雪槐这辈子算来入行还未出一年,就有了这样的水平,对于她出去行走,齐芸是放心的。
准备了一番,赵雪槐在下午去了新院子一趟,布施了许多阵法。布施好阵法,连瑞在约定的时间把赵雪槐要的东西送上门来,赵雪槐收了东西就让对方回去等消息。
晚间回去用了饭,赵雪槐无事一般和张家父子商量给新院子开个后门,这活张家两父子也能干,当下应承下来。
待到晚上七点半,赵雪槐在新院子里摆好案桌,开始动手。
黑暗中,三盏烛火点燃气淡淡的光芒,照亮了桌上的一小块地方。
案桌前,三清祖师的像放得端正,三个香炉至于其下,可以将香点燃置于其中。
但这个时候还不是点香的时候,赵雪槐拎着黑狗血和鸡公血在院子里画下一个大阵。
血腥气在鼻尖飘着,赵雪槐心想还好老丈提醒了她一二,不然这般气味肯定会让不少人觉得奇怪跑出来乱看。更别说她后面施展术法,必然也是伴有异象,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注意。
眼下全套辅助阵法下来,赵雪槐做法也安心。
手臂大小的大毛笔画下阵法的最后一笔,这个结合追踪、增加法力和引天谴三大功能的复杂阵法就成功了。
“啪、嚓,啪、嚓……”
细小的电光在阵法之上闪动,照亮阵法的全部模样,血和土地混成一种诡异的颜色,摊开在地上呈现出无数道诡异的曲线,时不时的电光闪动,更显得场面可怖。
赵雪槐的脸上也忽明忽暗,夜风吹动了她的头发,月光慢慢被云层遮掩。
等到月亮完全被遮住的时候,赵雪槐手里的罗盘动了。
罗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赵雪槐站在阵法中间,原本放置在罗盘之上的头发被烧了起来,灰烬飘散在阵法里面。
“飒——”罗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夜风。
赵雪槐松开罗盘,罗盘也并未掉去地上,反倒半浮在空中。双手得空,赵雪槐恭敬地拿起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之中。
三炷香燃烧的时间,就是赵雪槐可以离体去寻那个留下半截头发施法之人的时间。超过三炷香时间,今天赵雪槐再也不能找对方的麻烦。若是今夜不成,那位动手之人肯定也会心生防范,或者多做阻碍。
总而言之,今晚动手必须成功,不然就是打草惊蛇,会让蛇逃之夭夭。
赵雪槐一系列的举动,就是再加持自己隔空斗法的能力,让成功的几率不断变大。至于到底多大?赵雪槐认为她做到自己的十分,这就够了。
三炷香已经点燃,赵雪槐也抓紧时机,盘腿坐在准备的蒲团上,左手罗盘,右手桃木剑,以精血三滴启动阵法。
一道带着暗光的红光闪过,赵雪槐就以虚体出现在一座小院子里。
院子里的主人还没有睡,有访客在说着话。
昆市警察局的副局长景召笑着抖动大腿,和身边面色黑黢黢的男人说道:“大师可是不知道我那上司的脸色,问起他家里事来,那脸色可真好看得紧。”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景召也不在意,他和这位卫东大师认识了好几年,虽然对方不爱说话,但钱给得够了,那是什么事都可以放心地交给对方。
仔细看,坐在景召对面的卫东脸上的黑有些不正常,不像是皮肤黑,反倒是像脸上肿了起来,那一层黑色的都像是肿起来的部分。卫东的嘴唇部分也是微微肿胀,微带着黑色。
景召想到新的东西,又道:“还不是那个姓连的死脑筋,谁的人都敢关。上面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他还谁的面子都不给,真是蠢得可怜。他不管那些东西,这回被抓了儿子的那几位让我办事。”
“我可不像他那么傻,把人都得罪死。这回动动他儿子,就是警告他。趁着他忙的功夫,那几个有个好爹的小子我可都把档案消了。”
景召说了好一通,他对面的卫东才给个脸色,神色淡淡地说道:“多麻烦,不如直接让他死。”
“我也想啊!您出的那个价,我掏空家底也拿不出来。”景召道。他倒是真想动手,可卫东也知道他的渴求,价格定得死高,他哪里拿得出钱来。
卫东听得累了,对着景召摆摆手,这是让对方走的意思。要不是看在景召救过他一次的份上,他可不耐烦听这家伙说那么多废话。反正有了新的这笔钱,他完全可以买得起东西把自己治好,到时候就杀了一个局长送这小子又如何。
景召也知趣,他也说完了不能和别的人说的这些话,不如听话离开。这样乖乖听话,日后找卫东帮忙对方也会爽快些。
但门一打开,景召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没有影子的诡异女人,他第一反应是后退,可脚下发软,跌跌撞撞摔在地上。
没有影子的人不就是贵嘛!恐惧吓得景召大声惊呼道:“鬼啊!”
“大师!救我、救我!”景召向着黑脸的卫东滚去,挣扎着逃离赵雪槐。
“现在怕什么鬼,两位害死的人那么多,何必心虚?”赵雪槐面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走近两人。
第78章
“你是谁?”卫东冷着面问道,手上谨慎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自己的法器。
他的法器是一柄黄铜质地的三清铃,上端为“山”字形,中间是让人手持的柄,下端则是铃声。三清铃本就多作为法器出现,眼下卫东手里的便是他蕴养多年的本命法器,威力比之一般法器更强,但本命法器亦有缺点,当法器被损伤时,持法器的主人也会受到重伤。
卫东问话的功夫,景召屁滚尿流地躲到了男人身后,像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四日前,你可是将已死之人的魂魄替换了一无辜孩童,让稚童差点丧命。”赵雪槐道。
听对面女子这么一说,卫东立马更为警惕。对方为他做下的不公事而来,必是为着取他性命!这等自以为是的卫道士,就是这么固执而愚蠢!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谁好谁便过得好的道理呢,还不是谁强谁才能过得肆意!
卫东哼笑一声,微微肿胀的嘴唇轻轻颤动,忍痛发出声音:“就为了那个小孩?死了吗?那个小东西。”
这口吻,视别人的生死于无物,凭着自己的手段和能力谋取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这就是卫东的为人。肆意妄为的人,天生和那些骨子里死守原则的人相斥。
见过徐锦绣儿子连勇可爱天真的模样,对方轻佻的口吻也触怒了赵雪槐,于是她动手剑起。
赵雪槐是虚体,桃木剑和罗盘也是虚体,但赵雪槐造成的伤害是真的。
因为没有本体,这让赵雪槐的速度更上一层楼,眨眼之间已是三剑齐出,划破对方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