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位裴大人好似不相信您说的话呢。”
朝着裴嘉齐离开的方向歪了歪脑袋,不相信啊,那就算了吧,反正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正巧顾洵也回来了,远远的瞧见她好像在和谁说话,“和谁说话呢,笑得这么高兴?”
乙儿把解出来的鲁班锁得意的举了起来,“比叔父还要快。”
“乙儿可真厉害!”
“方才是位裴大人,姑娘与他说,他今日印堂发黑会有祸患,让他不要骑马。那位裴大人可是一点都不信,上马就走了。”
“哦,是他啊。大理寺少卿裴嘉齐可是出了名的认死理,和游泓亦并称京师双煞,只要犯了错进了大理寺和督查院的,即便是皇亲国戚也别想求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洵轻笑了一声,“我倒是突然很想瞧瞧他落马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而完全没把乙儿的话放在心上的裴嘉齐,此时正好追上同僚的脚步,挥动马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小姑娘认真的样子。
摇了摇头他怎么还把这种孩子的话放在了心上呢,马鞭用力的挥舞着。
“裴大人,瞧这天气怕是会下雨,咱们要不先避一避,等会再赶路也不迟。”刚离开围场不远,天空就阴沉沉的蒙上了一层灰纱。
“这才没走多久,附近也没什么避雨的地方,趁着雨还没落下来,再往前走走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话好说,跟着继续快马疾行。
这回更是还没跑出一刻,雨就落了下来,因为下雨视线就有些模糊了,也没有备蓑衣雨具,正准备让所有人停下修整,他骑着的马陷入了一个泥坑。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马已经不说控制的朝着地面摔了下去,与之同时被摔下马的还有他自己。
在落马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方才那个小姑娘俏生生的样子,带着些鼻音的稚嫩声音认真的说:“你印堂发黑,今日会有祸患,不能骑马。”
可为时已晚了,裴嘉齐只来得及护住关键的几个部位,但着地的时候还是疼痛难当。
但还是清楚的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这也是他第一次生出了不该轻视他人的念头了,那双眼睛怕是他此生都难以忘记了。
“裴大人!您没事吧?”
“这可如何是好,这么荒郊野外的又下着雨,上哪儿找大夫去。”
就在其他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裴嘉齐的意识也渐渐开始有些迷糊了,突得听见一声马蹄声。
“前面可是裴大人坠马了?我家大人马车上有伤药,将人扶上马车吧。”
“多谢顾大人!”
裴嘉齐失去意识之前,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像是在提醒他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回了京师,顾洵就将裴嘉齐送回了裴府,据说裴大人在床上养了好一个多月才下得了床,这件事也成了裴大人一辈子的黑点!
提起裴大人都从那个不讲情面的裴大人变成了,那个骑马摔断了腿的裴大人啊!
回到了京师乙儿就被送回了萧府,顾洵突然就忙碌了起来。
但还是会尽量的两天见一面,其余的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倒是周乾礼时不时会借着去安宁郡主府的机会,趁机见一见乙儿,存在感刷的多了,就连如欣也发觉出不对了。
还带头打趣乙儿,乙儿却摇了摇头,虽然她也挺喜欢和周乾礼一块玩的,周乾礼这个人懂得事情多,说话也风趣,只要他愿意,讨一个人欢喜真是太简单不过的了。
就算她还没搞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也能知道,她并不喜欢周乾礼。
也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自从围场回来之后的萧清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了往日的活力,整日都是沉着一张脸,有时候还会暗暗的冷笑。
总看得人毛骨悚然,以前这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总是爱发脾气,一点小事不顺心就会砸东西骂丫鬟。
她的婚期也已经定下了,萧清雪是开春的二月间及笄,婚礼就定在了三月份。
说起来还有一件怪事,前几日田维和往常一样出去喝花酒赌钱,不知怎么就撞上了仙人跳,不止赔了钱,还被人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肋骨都打断了好几根,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能下床,可听到这个消息的萧清雪,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还很高兴。
阴沉的一张脸上满是喜悦,这样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乙儿的老毛病时不时的又会发作,有时候是一整天的坐着看天不说话,有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一开始还把萧老夫人吓了一跳,后来知道是摔了之后落下的老毛病,才抱着她又是哭又是疼惜的直喊心肝儿。
这日乙儿刚见了顾洵回府,就收到了一封信,仔细的拆了封一看就双眼一亮。
竟然是玉娘写来的书信,内容更让她惊喜,祝轩瑞来京师开钱庄了,她作为妻子自然也一同上京了。
他们此时已经在京中安顿了下来,信上约了她和如欣一同到她的新家做客。
乙儿赶紧让杏儿去给如欣传消息,和萧老夫人说过之后,萧老夫人还让宋氏准备了好些礼品一块带去,说是要感谢玉娘对乙儿的救命之恩。
玉娘的新家很大,在最繁华的地界上,祝家虽然只是商贾,但那也是整个大周最大的钱庄,府邸自然也不会小气。
一进门孙佳玉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了,孙佳玉和离开的时候相比较起来,丰满了一些,乙儿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原来是有身孕了。
看到她们一进门,孙佳玉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冒了出来,“我就说了吧,你这性子肯定要哭的,还骗我说不会。”
祝轩瑞此刻就陪在孙佳玉的身边,看她流泪就有些心疼,仔细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风吹。
孙佳玉嗔怪的拍了拍他的胸膛,“人家这是喜极而泣,才不是哭呢,都跟你说了我没事的,才到京中多的事情要忙,你就别陪着我了。”
“那怎么行,这几日要赶路你都没睡好,吃什么都吐,那些事情有下人们呢,银子什么时候赚都行,哪有你和孩子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