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
监守自盗!
先生你当我是学生,我却想……
做你的女婿!
真是……
叫人不好意思呐!
顾月承脸都要笑僵了,但还是觉得可乐,心里如抹了甜甜的蜜一样。
看来今夜注定是睡不着觉了。
顾月承拿来一件风袍,提着竹灯,轻轻掩着门,出去了。
无意识地跟着脚步走,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离自己卧房最远的一间客房里来。
愉悦的轻笑从顾月承的嗓子里溢出来。
他这会儿的声音恢复正常了。
同赵令然在火堆里听到的公鸭嗓……
那是不一样的哦。
是好听的,清澈的年轻男音,染着愉悦,在寂静的夜空弥漫开来。
顾月承静静地看着那扇门在月光里闪着光泽的样子。
多么漂亮的木门!
多么厚实的墙体!
关键的关键是……
里面有颗美得多么清新脱俗的大白菜呀!
从一品重臣顾大人,闷骚的老铁树,在赵令然的门口徘徊了许久。
他的袍子,披在他心悦的少女身上,人就在他的院子里,伸手可触的地方。
屋里传来了动静。
赵令然睡得并不好。
她终究还是怕火的呀。
虽说她的机灵救了自己一命,但那种临死前,身体脱离掌控的恐惧感,依旧紧紧缠着她的心脏。
床榻上的少女,脸色苍白如蜡,满脑门的汗,纱质的睡衣紧紧裹挟着她的身躯。
少女满脸痛苦,不安地蠕动着身躯,如同一个被扼住喉咙的濒死之人。
这是被梦魇住了。
画面一转,在赵令然梦里,她身披铠甲,脚踩金轮,对着那火庄严宣誓:
“尔等宵小!也是本座的对手!哼…”
然而落到门外紧紧扒着门的顾月承耳里,听到的是这样的: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饿鹅鹅!哼!”
顾月承熟读四书五经,礼记春秋,他自然晓得这样半夜在和姑娘房门前盘旋是件极为失礼的事情。
但是……
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推门进去了。
他得去看看他的白菜怎么了。
赵令然的情况实属不太好,她宽大的衣袖脱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再她脖子里形成了交叉,两端握在她的手中,正用力拉扯着。
顾月承在微弱的灯火下见到这一幕,吓得寒气从背后陡升。
连忙上前要解开赵令然手里的衣袖。
初初一拉,竟然还解不开。
顾月承不敢使力,怕伤着赵令然。
他只能慢慢加重了力气。
梦境里,赵令然正欲攒个大招,也不晓得哪来的鬼东西,不停地掰她的手指。
左找右找也找不到捣乱之辈,气得赵令然破口大骂。
“鹅鹅鹅!鹅鹅鹅!鹅饿鹅鹅鹅鹅鹅!”
顾月承好不容易救出了赵令然的脖子,没想到这厮却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张血盆大口。
嗷呜……
简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