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笑蓝挑挑眉,说:“这封信里头到底写什么我已经忘记了……”
薄以渐:“也不用想起来。”
许力不乐意:“为什么不用想起来?这可是我的情书,我花了很多功夫的。”
薄以渐没好气说话:“花了抄写的功夫吗?”
许力:“还有请你吃饭的功夫!”
薄以渐哀叹一声:“请我吃烧烤的功夫……”
当年的我为什么会为一顿烧烤,为现在埋下这种大雷?!
左笑蓝笑得快停不下来了:“你们两个简直跟高中时候一样有趣,说真的,里面写什么我都忘记了,就记得一句话。”
薄以渐愣了一下。
他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代写的情书,具体写什么他也忘记了,但是好巧不巧,他也记住了一句话。
糟糕。
那句话是——
薄以渐赶紧制止:“等等——”
太迟了。
左笑蓝已经愉快地公布了答案:“‘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惟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这首诗写得真的太美了,如果诗人是为我写的,我是不会舍得抛下诗人和别人结婚的。”
薄以渐抬起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年轻时候的我确实很喜欢这句诗,所以帮朋友用在了需要使用的地方。
等年长了就发现,每个人对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人,就有独独为他而生的情与语能够写出来。
所以昨天他用自己的话给虞生微写了封情书。
还好他用自己的话给虞生微写了封情书……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
总有种黄泥巴掉到了裤裆里头的感觉……
“以渐哥。”虞生微突然说话。
“怎么?”薄以渐转过头。
“我出去一下。”他说着,又对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露出歉意的微笑。
另外两人都说没关系。
薄以渐还能说什么,只能咽下一口唾沫,独自苦涩:“好的,去吧……”
虞生微走出了房间。
他轻轻替屋子里的人关上门,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房门之外,思考着。
左笑蓝长得不像以渐哥形容过的模样。
但她和以渐哥高中同学的关系符合众人的猜测。
左笑蓝已经结婚生子了。
但她手中有以渐哥给她的情书。
虽然以渐哥说这只是代写。
但在访谈之中,他提到过这个句子……
“呜——呜呜——”
几声低鸣,一辆玩具车驶过走廊,撞到虞生微的鞋子。
虞生微先转头看去,看见左笑蓝的女儿elsa正用遥控器操控小轿车。
虞生微弯腰拿起玩具车,将其递给摇摇晃晃走过来的elsa,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模样,他想着的却是去年薄以渐关于十年女友的最后一次正面访谈。
“她结婚了,我死心了。”
去年结的婚……
虞生微鬼使神差:“elsa,你妈妈和你爸爸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是……去年吗?”
elsa看傻瓜似地看着虞生微,奶声奶气:“爸爸说了,他和妈妈结婚六年。”
***
恐怖的宴会终于结束了。
但宴会结束,恐怖并没有结束。
驱车回家的路上,薄以渐不止一次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朝坐在旁边的虞生微看去。
可虞生微至始至终,都只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屏幕上明亮的光照着虞生微的脸,将他的脸烘得雪白雪白的,一丝人气也无。
“小虞,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