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恒最近很烦躁,准确来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
下班,去一趟健身房,两个小时后到家,此时天色渐黑。
习惯性看一下对门。
以往的时候,他回到家,十次有三次会在门口遇到她,有四次会以各种理由敲门,笨拙的理由让他都懒得拆穿,还有三次会在第二天早晨看到她,然后一起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现在已经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人。
房门也没被敲过。
之前觉得烦,现在又觉得有点寂寞,对,寂寞这个词出现了他身上。
卿一目的性很强,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摆脱这样的束缚,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放松才是,现在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感觉,心底甚至有些渴望。
渴望什么?
他说不清。
“两个月能养成了习惯?”林嘉恒伸手开门,嘀咕着,又安慰着自己,“那就再用两个月回归正轨吧。”
最近医院正在改进,大规模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他也忙得糊涂,毕竟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外科主任,这是林氏旗下的企业,医院和医学研究这方面,还是得他管一些。
另一边。
灯光迷离的酒吧,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舞动着身姿,释放着原始的情绪。
“走,去跳一下。”黎雅拉着卿一,在她耳边喊了一句。
音乐劲爆,她整个情绪已经被鼓动起来,浑身细胞都在叫嚷。
“不去,你自己去。”卿一又喝了一杯,情绪并不高。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男人嘛,要多少没有?”黎雅也坐了下来,“你这次都派出国这么长时间,你看,电话也没有,短信也没有,摆明就没放在心上,我们就不用倒贴了。”
闻言,卿一觉得心口十分闷,很闷很闷。
她回来是去找过林嘉恒的,敲门没人在,去了趟医院,被告知开会去了,没看到人。
上一次被那样说,她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
“他又不是没你的手机号,这么久没个电话,对你肯定也是没感觉,要是有感觉也不会这样呀。”黎雅继续说着,“别那么想不开,男人嘛。”
“我只是不想认命。”卿一缓缓喝了一口酒,叹气一声。
她不是小孩,心中也已经没有童话,更多的还是理性,现实很残酷。
“其实联姻没什么不好。”黎雅瘪瘪嘴,“我啊,最近老头子在安排了,我没你那个能力,所以更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就那样吧,最好能相敬如宾,实在不行就各玩各的。”
卿一沉默。
以往她也觉得应是这样,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不对。
林嘉恒的出现改变了她的认知。
一辈子那么长,生活那么苦,找个喜欢一点的人,是不是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帅哥,诶。”黎雅眼底一亮,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我先走了,有猎物出现了,你在这里等我哈。”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
卿一正在和温舒韵聊天,她一向不是一个把情绪随意说给别人听的人,聊天的内容了很正常,温舒韵给她发了一个靳永奕在玩的视频。
画面里,小家伙看着镜头,大概对妈妈手里这个玩具很新奇,伸出走去抓,没抓到,温舒韵笑着往后移,他又往前爬,不断爬着,一直到床边,有点害怕了,不敢走,瞪大眼睛,看向镜头,温舒韵给了他一个小车,他眯着眼笑了。
别提多欢乐。
刚刚还皱着眉,小孩子变脸真是快,眼底的清澈渲染了卿一,她眼底柔了一些。
“小孩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她打出这句话,发了过去。
“不讨厌啊,他是我每天快乐的源泉。”温舒韵很快回了她这句话。
卿一轻笑,都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会迅速成长,她一直都不觉得会是这样,生孩子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件任务,完成就可了。
“你一个人?”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过来,说着便坐了下来,看向她出口,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气质儒雅。
卿一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见,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喜欢来酒吧消遣,长得本身就不赖,各色各样搭讪的人都见过,点了点头。
“心情不好?”那个男人有出口询问。
“哪里看的出来?”卿一饶有趣味反问,眼光瞥向他左手无名指,上面没有婚戒,倒是有一圈肌肤与周围不一样,显得略带一些,眼底露出一丝讽刺,很快便消去。
“你写在脸上。”他上扬嘴角,缓缓出口,“愿意说说?或许我是个不错的聆听者。”
“有家不回,来这里当聆听者?你老婆知道吗?”她往后依靠,对他出口。
那个男的抬杯的手顿住,刚要辩解,对上她讥诮的眼神,一下变了脸,站起身来就走了,卿一还清楚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恼怒和不甘。
唯独没有愧疚和不安。
家中有妻子和孩子,私生活却如此混乱不堪。
像黎雅说,挺多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可这样的婚姻,以前以为很正常,现在令她感到恶心!
手机上,李琪发来短信,她瞥了一眼,整个心情又阴沉不少,糟糕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