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方武健康麦色的手急忙往背后探,一个劲地叫唤:有病病啊?打我干嘛?!
你欠打。李修瞅了他一眼。
无几把语!方武的白眼快要翻破眼皮儿了。
黎斯看着打闹的二人笑了笑,声音从喉咙里闷出,低低的,有些喑哑。
李修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对方武的制裁,转而偏过头向黎斯问道:晏和,你周末去哪了?
黎斯眨了眨眼,想了想该如何用词,想了半天后他缓缓说道:和陈翠花一起在包厢里唱《死了都要爱》。
要素合集,确实没错来着。
李修不相信地眯眯眼睛:真的?
只有陈翠花?
还有池濂吧,陈翠花平时都和池濂黏在一起。
他一连说了三句不带歇气儿的。
方武才刚恢复正常的眼睛又开始翻起了白眼:人晏和想跟谁聚就跟谁聚,干你屁事。
李修皱紧了眉头,忧思颇重的模样:我是担心你会被池濂带坏,他可算不上一个好家伙。
黎斯朝他客气地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李修努努嘴,不想在这个敏感问题上多耗费时间,也不愿拿他与晏和的友情来消磨,他选择转移话题:上周放假发的数学卷子做完了没?下节课数学课,上周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估计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方武也赶紧附和道:在这和平年代,高三二十六班却频频战火纷飞腥风血雨究竟为哪般?让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方武同学为你们揭开百年老校的神秘面纱!
李修:你够了。
陈翠花听见了这番方言方语,也乐滋滋地从自己的位置上朝黎斯这边溜了过来,一路上薅了许多男生艰难定好的发型,收获了一片骂声。
黎斯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了正坐在陈翠花位置旁边的池濂,似乎正在给陈翠花讲题。
而傻乎乎的陈翠花同学拖着卷子就奔过来了,像一只猹奔向瓜田,万般的迫不及待。留下一脸黑线面对着试卷突然消失的空桌子的池濂在原地。
晏和,给我讲题!陈翠花将手中拎着的卷子往黎斯桌上一拍,嘴比动作还快,词快速地一个一个往外蹦。
然后他再一屁股挤走了方武,霸占了姓方的那枚凳子。
方武在他的凳子上刻了字,本来叫方美人,后来他权衡了一下,决定贴合实际,大刀一挥,改成了方美凳。
方美凳可是他的小老婆。
这会小老婆被人来了个强取豪夺,方武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双手合成攻击状,直奔陈翠花的死穴而去全班都知道,陈翠花的痒痒肉特能作,轻轻碰一下陈翠花都能笑得眼泪流一斤。
虽然说一斤眼泪还是夸张了些,但陈翠花这会也可以说是实在不好受。
他整个人都滚在地上扭成了一团,一边躲避方武三抓一戳的攻击,一边可怜兮兮地揩眼泪,嘴里还在哈哈大笑,然而表情却和笑声不合实在是太扭曲了,仿佛在哭丧。
池濂都看不下去了,摇摇头从远处陈翠花的位置旁站起,朝他们走来。
别弄他了。他弯下腰戳了戳方武的肩膀。
方武正聚精会神地发动攻击,这会被人打断,他不高兴得很,猛地一回头,正要开口训斥,却在触及到池濂那张脸后湮了声。
好吧,看在池濂的份上饶你一次。方武拍拍陈翠花的脑袋,瞪圆了眼睛,以后可别觊觎我家小老婆了,听见没!
池濂来了这片地就没打算再回去了。
他找了个黎斯前面的空位置坐下,然后将凳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黎斯,背对着黑板。
干嘛?黎斯挑挑眉,看着他。
不干嘛,池濂垂着眼睫,在做题?
没有,在下飞行棋。黎斯说。
骗人,你这明明就是在做题。池濂皱眉,趴在黎斯的桌上,手指屈起在那张画了一半辅助线的卷子上点了点。
这不就成了,明知故问。黎斯笑道,我还以为你看不清呢。
池濂:
数学卷子写了没?池濂依旧没直起腰,趴在黎斯桌上懒懒地问了句。
你要抄?黎斯笑问。
我会抄你的?池濂抬眼,做梦吧你。
咱俩可是竞争对手。池濂说。
竞争谁啊?黎斯托着腮,轻轻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了缠池濂的头发,似乎找到了好玩之处,缠了半天都不肯停下来。
池濂也懒得阻止他。
当然是竞争第一的宝座。池濂抬眼道。
哦,那我把这个宝座让给你。黎斯勾了下唇角。
不行。池濂皱眉,公平竞争。
非要争这个啊?黎斯垂眸问了句。
嗯,池濂不明所以,废话。
那这样,我们商量一下。黎斯压低了声音,偏头凑近池濂的耳边,他们本就是相对的姿势,隔着一张单薄的桌子,两人的气息几乎快要交缠相融到一起。
商量什么?池濂眯了下眼,由于黎斯实在挨得太近,他的耳根微红。
嗯商量一下我得这个第一的宝座,黎斯笑了笑,眼眸里藏了几分难见的恶劣,然后你得到我,这样你不就是赚了双倍么,收获双倍的快乐。
池濂:???
快乐你妈。
操。
他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谁知由于动作太迅速和出人意料,黎斯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的头磕到了下巴。
嘶
嘶
两人的痛呼还挺和谐。
周边几人齐齐发射来探究与好奇的目光:你们这是咋啦?
我操,池濂皱着一张俊脸,捂住头,痛成了一副蒙娜丽莎的哭泣。
黎斯就比较能忍了,虽然他感觉自己嘴里充盈了一股子血腥味,但只要他不开口,他就没受伤,只要他足够忽视,被咬到的舌头就不是他的。
精神转移法治疗伤痛有奇效。
卧槽!方武惊呼,晏和你这嘴角有血啊!你以为不开口就看不到了吗!卧槽卧槽卧槽!
他连发几声卧槽以表示他无以伦比的惊讶。
黎斯手指碰了碰唇角,果然有一丝血迹,啧,他皱眉,没包住。
伪装技术还需要锻炼,有待提高。
池濂这会也没捂着脑袋了,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凑近黎斯,顺道扒拉了一下黎斯捂住嘴的手,说道:让我看看。
怎么,你还要回味一下光荣战绩?
池濂:你他妈舌头都伤了还呛人呢??
他直接把黎斯的手扯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冷声道:张嘴。
不好吧。黎斯舌头伤了不好说话,含含糊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