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品兰了!”春妮把花生壳一扔,两眼发亮。
给春妮一吓,她手里的针差点扎到手,“看到又咋了,也许周品兰感冒发烧了去县医院看病有啥奇怪的。”
春妮一拍炕桌,桌上的花生震起来弹了两下,“你不懂,周婶婶说,她亲耳听见女医生跟周品兰说她有了!”
不能吧?
这次白月手里的针是真的扎进了手里。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周品兰上辈子通过高考回城,嫁给了城里的一个高干子弟,一进门就怀了胎,生了对双胞胎儿子,可把她丈夫一家给乐坏了。
用现代话来说,周品兰似乎是那个,那个什么易受孕体质。
这样看来,她和刘铁结婚两个多月了,怀上孩子也不奇怪。
“有了孩子,叶大婶应该也不会阻止刘铁带周品兰回家了。”白月推敲了一下,得出这么个结论。
赵杰没跟春妮结婚前,跟周品兰有些暧昧不清,所以春妮谈到周品兰的事就带着些刻薄的语气。
“周品兰那种人,才不会为了孩子留在乡下,但是她就算真的回了城,也是个二婚,找不到好男人了。”春妮幸灾乐祸地笑道。
正说着话,赵杰来了,他来找春妮要东西,结果正好听到春妮的这番话。
在他心里头,周品兰和春妮那就是那白玫瑰与红玫瑰,不,春妮连红玫瑰都算不上。
他阴沉着个脸,“春妮你乱说什么,别乱传谣言,品兰不是那样的人。”
听到赵杰话里话外对周品兰的维护,春妮腾地火冒三丈,连之前赵杰去知青点都没让她这么生气。
“品兰,品兰,你叫的这么亲切,我是你妻子还是周品兰是你妻子?”她气的口不择言,“你要真喜欢她,你娶我做什么,你去娶她啊,买一送二,娶了一个得了两,进门就做爸爸。”
“你,你,不可理喻!”赵杰气的扬起手。
白月赶紧挡在了春妮面前,赵杰要是敢打春妮,她肯定不客气。
还没等赵杰的巴掌落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赵杰,你跑来我家就是为了打我的妻子和我妻子的朋友吗?”
邵英华把手一推,赵杰就跌坐在了地上,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他看了三人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阴霾,灰溜溜地走了。
等赵杰一走,春妮就扑进白月的怀里嚎啕大哭。
直到晚上,白月才安慰好春妮然后送走了她。
两人吃了饭,又开始每晚必做的事情。
邵英华在桌上学习,白月在一旁给他缝冬天穿的裤子。
高考定的时间是在十二月,到时候要去县城里的考场考试。
白月打算给邵英华缝一条衣服和一条裤子,内里多缝几层,考试的时候就不会冻僵手脚。
终于缝好了,白月对着邵英华比划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你站起来试试。”
邵英华一愣,看着衣裤,“这是给我做的?”
“对,但是冬天才能穿,你先穿上试试,然后把现在这条裤子脱下来,我给你补一圈裤脚。”
如今已经十一月了,邵英华身上还穿着刚下乡时候的裤子,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踝,冷风一吹,直打抖擞。
邵英华抓着新出炉的裤子,却没动。
白月拍了拍他的手,“想啥呢,快点把裤子换下来我好缝。”
邵英华抓住白月的手,大大的手包裹着小小的手,互相传递着温暖。
“我在想,这辈子我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你。”
周品兰是真的怀孕了,她经期一向很准,现在推迟了,她去医院一查,果然有了。
她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肚子,脸色复杂。
怀了孕的她面色不显苍白,反而带着两抹红晕,看起来比往日里还要美丽几分。
她的床铺上放着麦乳精、水果糖、水果罐头等几样刘钢带回来的东西,都是刘铁给她拿来的。
刘铁正拿着个小碗,给她冲泡麦乳精。
他黝黑的手上捏着一把白色的瓷勺,从铁罐子里挖了一勺麦乳精放进碗里,然后倒入热水,一边倒一边搅拌。
很快整间屋子都充斥着麦乳精香甜的气味。
“品兰,喝。”刘铁的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周品兰接过麦乳精,小口小口地抿着,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去。
刘铁给周品兰冲完麦乳精,又给她收拾了下床铺。
他看着不停掉下土颗粒的屋子,一脸担忧,“品兰,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这屋子哪能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