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样的。
辛幼宁昏迷不醒,底下的那些支系旁者跃跃欲试,尽管他积威甚重,也按捺不住有人为了利益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分一杯羹。
闻迎忙的几乎是焦头烂额,一边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一面要调查事情的真相,恨不得自己多出个影分身。
除却夜晚,楚歌再也不能够坐到床头。
每一次来时,李应总是会拉起窗帘,再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中,楚歌终于意识到,那可能是李应有意的反应。
他害怕真的会有一个鬼魂找上来,所以尽量沐浴在阳光里。
尽管掩饰的不错,可当初的反应依旧暴露了他的恐惧。
楚歌说不出自己是什么个滋味,他默然的把自己蜷缩在了立柜与墙壁的夹角处,悄悄的把自己塞进了床底下的幽暗世界里,他越来越害怕光,越来越习惯于藏在看不到光明的地方。
就像是
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
那一天他听到了悄悄的脚步声。
楚歌耳力极好,几乎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听到了,他飘出了房门,远远地看了一眼,发现是原嘉澍。
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这样轻手轻脚的大半夜过来,都快要走到原惜白的病房门口。
楚歌没有出声警示,一方面,那不过是白费力气,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原嘉澍无法靠近。
果不其然,没得多久,看似空旷的走廊就有人冒了出来,任凭原嘉澍怎么颐气指使,都没有管上作用。
原嘉澍又一次被架走了,他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一些不甘。
楚歌茫茫的漂浮在走廊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一些疲惫。
鬼魂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可是他却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就像是有一股倦怠,出现在骨髓中,犹如沉渣泛起。
幽幽的暗光中,他缓缓地漂浮入了病房,静静地坐在了原惜白的床边。
病房内如同白昼。
守在这里的是李应,他打开了病房内的所有灯光。
楚歌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轻轻地伸出了手去,抚过了原惜白的面颊。
进入夜晚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会舒服许多。
成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好像这个样子,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一般。
“我已经活不过来了,惜白”
“你现在还睡着,还不愿意醒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想要这样来找我吗?”
“你听着,我不接受,我不许你这样来找我”
“我还要等着你,查出来,究竟是谁想要我们俩的命呢,原惜白”
或许只是在那么一个瞬间。
楚歌察觉到手下的眼睫似乎动了一下,轻轻地划过了他的掌心。
然后,又轻轻地动了一下。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下一刻,霍然惊醒,楚歌猛地站了起来,转向了病房外。
他张口想要大喊医生,在这一刻,却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鬼魂。
原惜白睫毛扑闪,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楚歌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几乎要屏住了呼吸。
那视线是涣散着的,凝不起焦距,渐渐地,渐渐地,终于变得清明起来。
原惜白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欣喜,喉头一动,微微的要吐出两个字。
楚歌认出了那唇形:
幼宁。
“谢天谢地,原哥,你终于醒了,你真是把我们给吓死了,原哥!”李应喊过来医生给他做检查,几乎是语无伦次。
原惜白虚弱的笑了一下,示意他安心,眼神看向了四周,就像是在找什么人。
李应道:“原哥,怎么了?”
原惜白轻声说:“辛先生呢?”
第100章 act2·剜心
昏迷了好几天, 这才刚刚醒来呢, 别的什么都不问,开口第一句,离不得的就是辛幼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