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是个孝女,如果有办法一直瞒着她绝对不想让家人知道,可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住?
赵雨墨想起刚才林凡的话,沉吟道,“涂料的事情交给我,我或赵有办法。我觉得这件事是时候让安爷爷知道了,安兴是他创办的,他应该有办法周旋。王博那边,暂时先别声张,我怕他留有后手。”
“啊?可是不跟他摊牌,他越来越放肆怎么办?现在公司里的人,大多都向着他了!”
赵雨墨安抚了孙笑好久,才将孙笑安抚好。
晚上的时候,同学聚会有约,赵雨墨更好被林凡弄得烦躁,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
她在外面租的小房子就在附近,当时租的时候是想着如果跟林凡吵架,又不想被舍友看出异样,好歹有个去处。没想到,还真有了作用。
赵雨墨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把头靠在灯柱上。
唉,头晕死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喝那么多。果然贪杯没好处,她算是第一次喝醉酒,实在是觉得难受,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那么喜欢喝。
她摇摇晃晃地踩着街灯的灯光往前走。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一道高大身影,笔直地撞到她身上,坚硬的胸膛把赵雨墨撞得鼻尖生疼。
“啊!”她惊呼。
男人非但没退开,反而虚靠在她的肩膀上,下一瞬,猛然栽倒下去,连带着没站稳的赵雨墨也被他沉重的身躯带着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嘶……”
喝醉的人痛觉神经迟钝,但不代表没知觉,赵雨墨无暇赵及摔得惨烈的屁股,因为男人几乎整个压住她的腰身,令她起不来。
“喂,你起来啊。”赵雨墨伸手去推他。
视线触及他的脸时,她微微怔愣。他实在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脸部轮廓隽秀有型,双目紧闭,鼻梁高挺,眉头轻蹙。
腿上渐渐有濡湿的感觉,赵雨墨震惊地垂下头,往大腿上看,发现她的腿赫然沾染了鲜血。
他在流血!
“先生,你醒醒!”触碰到他温度极高的脸部肌肤,她又是一惊。
赵雨墨艰难地推开他的身子坐起来,男人仍压着她的腿,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她赶紧往兜里摸手机。
忽然,男人张开眼睛,大手按住她拨打电话的手,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赵雨墨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却似蕴着汪洋大海,幽深不可窥探。他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天地万物只剩她一人,那样过分的专注,深深地吸着她的眼,令她挪不开视线,心跳一下子就紊乱了。
“你发烧了,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不知是否他静默无言的样子透着丝丝的可怜,赵雨墨此刻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他却轻轻摇头。他重新闭上眼睛,倒在她身上。
“不去医院。帮我。”虚弱得近似蚊蝇的声音,如果不是小区太过幽静,赵雨墨根本听不清。
晕倒的男人像一只疲倦的大猫,全身心地依赖着她,汲取着她体温的暖度。这种陌生的悸动令赵雨墨的心跳变得极为不正常。
于是她做了一件20年以来最大胆的事情。
她将一个陌生的、流着血、发着烧、正值壮年的男人,带回了家里。
“我先给你看伤口吧。”
赵雨墨扶他到沙发上躺好,翻出家里的备用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