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九月和孤予回去躲躲,这现世……有得好玩儿的了~”
银煞开口,远眺这不寻常的天象,原本就受伤了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愈合……
魔君麾下的魔,就算是残存游丝化作冥鬼,在魔君气息威慑下也能得到魔君的福泽,这样强大绝对的力量,对下面的小妖小怪来说可怕至极,对他来说却也算是滋补良方。
“冥主不可啊,异界动荡,现在现世也会迎来劫难,比起这里,异界我们通达,定然没有危险。”
慕白知道没有用,但作为属下他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看来风雨欲来,在哪儿有什么区别?该来的还不是会出现,在哪儿又有什么紧要的?
“罢了,都留下,异界如今躲回去的东西太多,反而更乱,且在此处待着,魔君还未觉醒,勿要自乱阵脚。”
他缓缓道,天上的云彩里血色终于褪去,只是大雨倾盆继续下着,一直湿漉漉的白猫从二楼跳下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电闪雷鸣……九月怕是对此心有余悸。
高大的黑袍男人掀掉了沉郁的黑袍,高大修长的身子露出来,穿着正式的黑色马甲,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大长腿,马甲里面的白村衣有些紧,把男人强劲的肌肉弧线勾勒出来。
只是半面黑色的面具依旧遮着男人的面孔,还能看清楚的是他那双沉冷的眸子,一双眸子并非一个颜色……看似都是黑色,但是一边透着血统纯正的冰蓝色,而另一只瞳孔。
往日明明都是冰蓝色,此刻却有半只充斥了血红,与天边的赤红那样的相似……却是弱了几分。
男人把瑟瑟发抖的小白猫抱进怀里,不顾猫儿身上的雨水染湿了他的马甲西装,将它搂着走开了阳台进入了内室。
“平日便让你勤加修炼,现在现出原形了才知道后悔了?”
他语气冷冰冰,也是面无表情,但是九月缩在这位九幽冥主中传闻中最嗜血的冥主的怀里却觉得十分暖。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太怕威压,但是银煞有魔的游丝对于魔君的威慑没有感觉,反而于他有益处,她在他怀里自然可以收起尖利的猫爪子,收起防备慵懒地打瞌睡了。
银煞半晌没有听到这猫儿叫,低首一看才发现九月已经睡着了,倒还真是心大,身子还是湿的睡着了也不怕干嘛?
他干脆直接提着猫尾巴一把扔给了站在一边有些躁动不安的慕白,缓缓道:“找个吹风机给她吹干,我去洗个澡。”
“主子……你的伤?”
慕白有些懵逼,发现现在的主子一点没有受到魔君的威慑,反而比之从前更为灵活,哪里有点受伤的样子?
“无碍,你下去吧。”银煞摆摆手。
“……是。”慕白抱着还“睡”得跟猪一样的九月,下去了。他不知道的是九月并非是睡着了,而是在瞬间离开了银煞庇佑的瞬间,反差太大冲击了神经导致了短暂的休克。
银煞看着慕白抱着九月出去了,才又走到了窗台处,远远眺望那处已经开始消弥的天象,薄唇微勾,眼前一片山河永固,遥想沧海覆灭天下,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苍河之顶,巨大的羽翅仿佛要覆灭天地。
黑袍上暗镀着赤色靡艳的彼岸花,男人生得俊美无虞,仿佛苍天最完美的杰作,这位出生在洪荒里的魔君,的确是受上古偏爱的产物,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最完美精致的存在。
而无望海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神女,她是天神的祭司,穿着大红色的华袍,站在海的另一边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这边。
神魔的界线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多少次他都能看到魔君站在苍河之巅遥望那位天神的祭司,仿佛想要把她夺过来占为己有一般。
祭司偶尔也会回眸看他一眼,她们都不是人那么弱小卑微的物种,远远便还是能一眼看清楚对面的人,他看着那位向来驻守边界的大祭司开口:“司溟,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