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看着付冬深冷若冰霜的脸,她突然暗躇,付冬深从来就没有义务替她挡下这一切。
南柯看着曾若袭的眼神灼灼如火炬,曾若袭明显被吓到了。求救一般地望向洛南赫,洛南赫自然是要出来圆场子的。
他踱到南柯身边:“若袭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比较爱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计较了。过来喝酒,今天可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的。”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南柯上了酒桌。
南柯知道洛南赫会护着那个女人,也不愿再追究。但是看着被冰水淋湿的付冬深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邢风看出了她眼里的情绪,打电话让服务员带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一时也好奇,向来以穆迟为中心的南柯居然会为了其他男人而生气?
“我没事。”像是在跟南柯说,又像是要大家不用为了他扫兴。南柯捏着酒瓶的手指一僵,人家都不在意,那么她干嘛那么在意。
包厢里的人都是从前玩得好的,她也不想伤了谁了面子。然后把酒瓶搁回了桌上,“喝就喝啊!那么久没有一起聚了,今晚不醉不归!”她豪气地挥手,很自然地坐下来。
面前的高脚杯里被邢风倒上了红酒,邢风坐到了她的身边:“呀!南柯,一年了,还是这么貌美如花,看看我们这群朋友,被岁月都摧残成这样了。”
“邢风,你变帅了!”
当初跟在她身后为她鞍前马后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看着他眉眼间的英气,突然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虽然只是一年相别,但是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东西,纵然容颜不变,但是心理也老了许多。
邢风故作潇洒地抚上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放了个电眼给于浓:“那是,怎么?看着小爷变帅了有没有什么感慨?比如,后悔当初没跟我在一起?”他开玩笑道。
但是现场本来觥筹交错的情境突然静止了三秒,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当初追南柯的人那样多,邢风算是里面最执着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护南柯如命,却也清楚南柯的心里只有那个叫穆迟的男人。
南柯也讶异了,一年了,邢风应该放下了的。“是啊!后悔了。”她半开玩笑地接嘴,并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的男人阴森森的眼神。
“后悔当初太执着,现在好像释然了。穆迟早就是别人的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南柯在固执些什么。”她轻嗤,带着嘲弄的笑意,干下了手里的红酒,早就该明白穆迟是个有婚约的男人,是她自己跟个傻逼一样的凑过去,现在受伤了也怪不得旁人。
对于南柯这种转换话题的行为大家没有追究,反而有些慨叹,从前在南柯面前最是提不得穆迟和那个女人,而现在她却自己提出来,而且坦言已经放下了。
十几年的爱慕真的能在朝夕间放下吗?
“知道自己傻就对了,咱们今天不谈这些,尽兴喝酒。首先,我们一起欢迎南柯我们的南大小姐回国!掌声在哪里?”一群人开始吵吵闹闹,觥筹交错间,虽然邢风为她挡下了不少酒,但是南柯还是有些醉了。
她恍然间回首,便见付冬深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已经换了衣服,是件浅色的衬衫,从前他便喜欢穿浅色的衣服,看来这么多年喜好还是没变。
付冬深沉冷的眸子突然望过来,撞进了她的眸,两人一时也就那样望着。
南柯突然想起安瑞拉之前打电话跟她讲过,付冬深已经有女朋友了。也是,这样优秀的男人,想上他的女人一定很多。
“南柯,怎么样?不能喝了就告诉我,我叫司机送你回去。”邢风有些担心地揽过她的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见付冬深默默抽烟的身影。
“还能喝,我过去敬阿深一杯。”南柯道,一口饮尽高脚杯里的红酒,笑得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