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听说是京城英国公府,想着恐是小郑氏那边的亲戚,侧了半张脸朝祁世骆看了看,礼也省了去,拎着裙摆,若一尾鱼儿,悠然消失在大门边。
祁世骆好一会收回视线,对管事道:那位便是府中的虞夫人?
管事应是。
祁世骆又道:这位可是虞夫人所出的表妹?
管事道:回禀祁二公子,正是虞夫人所出的如莺小姐。
如莺不知她已经多出一个表哥来,从虞夫人院中出来已是黄昏时分,今日乘了马车有几分疲累,便打算回自己院中换了衣裙独自用晚膳。
晚霞逸散,暮云渐重。
路过重新蓄水的池子,她看池中几尾锦鲤游得正欢,穿过几株海棠,到得假山边,小径上粉粉白白花瓣落满。
她正想避开那些花瓣,忽得斜后方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撞进假山石壁间。
她一个踉跄,忙伸手撑在石壁上,扭头一看,是一颀长的锦衣少年,玉冠抹额,镶宝腰带,狭长凤目含了几分笑意,薄唇却露嘲弄之态。
如莺想到方才此人莽撞,害得自己险些摔倒,此时观他之意似是在倒打一耙,不禁恼道:你是何人?
时隔三年,祁世骧再见这奸滑丫头,险些未认出来。
三年前,他一直等着她出院子。可直到他离开安源,都未能等到她,也未能知晓她是不是安如莺。
方才他倚坐在假山石上,看她自那红彤彤流霞弥散处袅袅行来,若画中出来般,观鱼赏花,怡然自得,那张粉白小脸儿已出落得教周遭花木失了颜色,再不似他梦中模样。
他不由生出几分怒气。
如莺见这人不声不响,原先对着她似嘲弄不屑,这会儿又多了几分愠怒,不由转过身儿,防备地退了两步,背靠石壁,面朝着他,又道:你到底是谁?
祁世骧嗤笑一声,慢慢俯下身子,如莺不可再退,他凑近她耳边道:小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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