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
祁世骁再想不到,不过无意之举,救下的却是自己魂牵梦萦之人。
她是元月十六离的公府,现已九月末,他隔了一季、半年有余未曾见过她。他未曾过问她过得如何。三妹妹在祖母处,有意或是无意,总要在他面前提她几句。
他听闻她安好,夜深人静之时,心中才稍稍有些宽慰。
父亲提他婚事,他却未将他不再执着于娶她之事告之。他不是反复之人,既说了他对她的承诺作罢,便就罢了,但却未对父亲说真话。他想着时日长了,他与她的那些过往便也淡了,再与父亲提这事。
他白日忙翰林院之事,夜深人静之时,卧于床榻之上,她便似与他有约一般,夜夜临上他心头。
他更忙了,她便来得少了。待他迁至兵科给事中,常与父亲在书房中议事,她来得更少了。
他想这般便好。
待他再见着她,胸口那处竟是紧揪揪有些发疼,似有甚么物什破土而出。他见她一头乌油油青丝披散,一身宽绰绰素袍微敞,那卑琐男子竟也敢肖想她。一鞭出手,狠狠一拉,那男子跌滚在地,手骨咔嚓一声,惨叫起来。
她忙将自己素袍门襟掩住,方才恨不能跑向他,此时却是不敢看他,靠在墙上垂了头,任青丝遮半张小脸。
他下马走向她,路过那地上哀嚎的男子身旁,那男子以为祁世骁又要朝他下手,忙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是隔壁坊的良民!这女子假扮尼姑,行勾引之事,我一时被她迷惑!我是良民!
他面冷亦无旁的神情,忽地出手,朝那地上之人甩出一鞭,那人捂着口鼻惨叫一声,鲜血直喷。
如莺被那惨叫之声吓得一跳,朝地上一看,见鲜血自那人指缝中流出,不由惊诧地抬头看向祁世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