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林钦可还在秦州,也不知她可还有机会能再见他一回。
间隔半刻钟,哗的一声清响。
锦棠皱了皱眉头,道:“至美,读罢了书,去跟嘉雨睡吧。”总归不是夫妻了,每每醒来,他一只手渥着她一只脚,她总觉得不自在。
陈淮安拿起剪刀剪了剪灯花,浓眉笑的弯弯,道:“好。”
事实上最终,他也没有到嘉雨房里去睡,坐在床边,似乎也不会觉得困倦,头脑格外的清醒,一夜读书就到了天亮。
罗家酒肆之中,此时葛牙妹正在和罗根旺,罗根发俩兄弟吵架。
旁边被葛牙妹捉了个现形的,还有大房的罗秀娟和罗念堂两个。
过了一个年,罗根旺非但能站得起来,能上下楼梯,而且还能走路了。
不过,他会走路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老亲家陈杭送来的几枚灵芝,柱着棍子全提到了隔壁,送给了他的老娘罗老太太,和大嫂黄莺。
而这时候,罗根发也从口外回来了。四十多岁的汉子,走驮队整整一年,回来时身上还是走时的哪件棉衣,居然连一个铜板也没挣回来,在酒肆里转了一圈子,还从葛牙妹的灶上端走了她炸了整整一日,给锦棠和念堂两个过年的油果子。
葛牙妹这一个冬天的财运可以说是格外的好,先是锦棠替她卖出去了两批酒,净赚了几百两银子,当然,这些银子最后全用在了购糯红高粱,重新修砌酒池,以及添置酒瓮,酒缸等事情上。
不过,平素来打酒的酒客们也格外的多,酒的生意越来越好,她是个浪手的人,自然对于大房也就格外照顾,所以,她也不说什么,转身便另和面发面,给锦棠和念堂两个重新做油果子。
岂知,她越是容忍,大房就越是得寸进尺。
这不,她今儿头一天开槽,在地窖里蒸了整整一天的酒,出来一看,罗秀娟正在从念堂的脖子上,扒孩子的长命锁了。
念堂这枚长命锁,金镶玉,是七年前一个郎中送给念堂的。那郎中称自己是土地公派来专门替孩子望病的,一不要诊金,二不要药钱,临走时压了这块金镶玉的长命锁,说这是土地公打小儿佩戴的,最能保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