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行不行吧?”
“问题不大,不过我办不成的话,你别怪我。”
“我相信北哥的实力。”柳寒烟难得灿烂的一笑,毕竟这事确实有些没面子,如果不是他和苏北的关系,想要在柳氏集团里找出一个担当此任的人,恐怕还真的很难。
“她叫什么名字?”
“陈雪菲。”
柳寒烟暗笑一番,这个小秘密她酝酿了好久,今天才下决定。普通的公关,送烟送酒也好,送钱送古玩也罢,都打动不了陈家的人。
这个方法看似不可理喻,但实用效果很强。以苏北的伸手,去那家散打中心训练,在意外中结实陈雪菲,只要能说上话,哪怕是学员之间打个招呼,这就是个机会。
“我今天晚点回家,你晚饭去找安琪儿吧。”苏北临走前说。
“你去哪里?”
苏北耸耸肩说:“替你泡妞去。”
柳寒烟脸一红,尴尬的骂道:“泡你个死人头,你有没有听清我的话。柳氏集团的公关去了,人家陈雪菲都不见,让我单独去找她,我又抹不开面儿,求人办事挺不好意思的。所以让你替我向她传达一下这个意思,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饶不了你!”
苏北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站在门口笑道:“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怕那个什么菲我们俩真发展成一段姐弟恋?”
嗖!一个盘子飞了过来,如果不是苏北闪的快,早已命中他的脑袋,好险,做柳寒烟的丈夫不练过两手,连洞房花烛夜都活不过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苏北可没打算去什么散打中心。他答应帮着周曼搬家,明天又有新的秘密任务了,总不能放周曼的鸽子。
第74章 画中人
柳寒烟要发展柳氏集团,不仅需要内部斗洪威,更需要新产品新市场,而这一切的来源都少不了资金支持。一旦陈友良撤资,资金链就会中断,那么冲在柳氏集团最前方的姜涛,就会面临弹药枯竭的地步。
她作为董事长对集团上下的情况非常了解,她不会把自己没钱的消息告诉姜涛这个运营总监,只是让她放开手脚的去干。至于防止陈友良撤资,乃至争取能融资的事情,就交给苏北去办,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以洪威为代表的利益团体,有多少人等着看柳寒烟出笑话,而她也只能忍着,这个时候她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苏北给公司带来的改观。
苏北把酒店会议室里的周曼叫出来,说明后天自己有事,你要搬家的话,只能赶在今天下午。
“董事长又让你去做什么?”
“呃,这次是私事,我一个朋友家里出点事,我过去看看,已经和董事长请好假了。”
周曼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她非常细心,她一直怀疑苏北在江海是否真的有朋友,只要他要做一些瞒着自己的事,就会拉出他朋友做垫背,非常可疑。
苏北看出她的疑虑,心说我干啥真心跟你有关系吗,要不是看在你工作积极认真,对我和董事长都忠心耿耿的份上,哪有闲心帮你搬家。
周曼给苏北的感觉就是压力山大,这个女孩儿心细的程度,让苏北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像防贼似的放着她,生怕她看出来自己和柳寒烟的关系。
第一次到周曼的家,和苏北想象中相同的是,住的地方很小,洗手间、厨房,卧室,或者说是卧室自带洗手间和厨房,因为只有二十多个平米的小单间,但是里面收拾的出奇的干净。
而让苏北感到吃惊的是,周曼房间的布置,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本身没多少,因为周曼非常会过日子,柳寒烟作为福利给秘书的餐卡和补助,让她把柳氏集团的饭菜经常能带回家,头一天的剩菜能当第二天的早餐。
但是绘画写生方面的纸笔还有书刊特别多,甚至光写生板就有好多种,墙壁上挂着两副素描作品,还有几幅水彩和油画,甚至连国画都有没有经过装裱,画到满意的一副,就挂在墙上。
“周秘书,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艺术青年?”苏北一边看这些画,一边重新审视起这个心比针细的女人来,一个白领的内心世界居然可以如此丰富,在周曼的白灰墙壁上,甚至还有她精心为自己设计的墙绘涂鸦。
周曼淡笑道:“我家庭条件不太好,要不然我就报考美术学员了。我爸妈也是老顽固,觉得画画又不能当饭吃。”
苏北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看这些画,此时他有些理解周曼为什么这么内向和细心了,不过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她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柳寒烟的秘书,虽然不能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至少在公司里连洪威恐怕都要叫她一声周秘书。
在周曼联系她新房源的时候,苏北帮她归置着杂物。
挂了电话,周曼走过来两人一起收拾,在聊天中,苏北渐渐了解到,周曼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一家酒店做迎宾。很巧,有一次柳氏集团在那家酒店开酒会,柳寒烟在进电梯时,晚礼裙被电梯门夹了,裙摆撕开一条大口子。
当时柳寒烟有多尴尬,苏北能想象得到。幸亏在电梯门口的周曼看到了,让她跟着自己去换衣间,用细致的针线,将那条口子很快的补好,补好的裙子居然像没坏的时候一样。
事后,柳寒烟把坏了的晚礼裙换在酒店,就忘了这茬了,直到有一天,周曼拎着一个袋子,亲自又给她送回公司。柳寒烟看周曼做事很细心,就问她可不可以来柳氏集团工作,于是就把她调到了秘书小组。
柳寒烟本身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甚至说为零。周曼在秘书小组负责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和端茶递水等杂务,久而久之,柳寒烟对她的依赖性越来越大,周曼一天不来上班,都觉得不自在。
苏北恍然大悟,怪不得柳寒烟对周曼的意见这么大,生气的时候却也只是在嘴头上说开除她,却从未付诸于行动。
“我一开始住的房子更小,胶囊房你知道吗?就是房东把房间隔断成十几个小房间,洗手间厨房都是公用的,只有卧室有一道属于自己的门,进去就睡觉,还没空调,那时候日子才叫苦呢。不过幸好没过两年,董事长把我委派到她办公室工作,然后工资也翻倍了,她知道我生活困难,时不时的还会给我一些补助……还有些她穿厌了的衣服和鞋子。”
听完这些,苏北还觉得挺心酸,不过生活在这么大的现代化都市中,谁的生活压力都不会小。周曼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董事长的秘书小组上百个人,每个女孩儿看着都光鲜亮丽,但又有多少人回到家里也是这十几平的小房子。
不一会儿,搬家公司的车来了,第一趟是苏北跟着去的,房子还不错,在一个现代化小区对高层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构造,家具和家电都很齐全,比周曼那个憋屈的小卧室强好几倍。
回去的路上,周曼告诉他,她的终极目标,就是在江海买一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两室都就别打算了,一室的恐怕也要接近百万,她是外地户口,不好办贷款,一口气付这么多钱确实很吃力。
下一趟是些书籍好杂物,周曼自己去的,让苏北在这儿等一下,剩下的东西就是些被褥床垫,用苏北的车一趟就能拉过去。
看着周曼离开,苏北捧着周曼用过的保温杯喝了一气自来水,松了口气,躺在她的床上,看来周秘书就这么一套被子,夏天居然还盖棉的,这和柳寒烟的生活条件比起来,确实是天壤之别。
苏北拿出手机,从地图上找陈雪菲所在的散打中心位置,距离市中心不远,不过这里的消费水平可真不低,不办学员卡的话,入门就要一百块钱一个小时,如果需要陪练和专业直道,还要另收费。
忽然手一滑,手机掉在床垫子的缝隙中,苏北伸手一捞,正好把那个缝扩大,手机咣当一声掉在床底下。
苏北从床上坐起来,把被褥和床垫子掀开,想把手机拿出来,他一眼就发现床垫子底下有一层床单裹着什么东西,从外形上看是一摞画纸,照理说像周曼那种细心的女人,不至于把画纸都忘了拿。
展开床单,几张色彩和话锋不同的画呈现在眼前。苏北不知道是自己好奇,还是别的原因,因为这个手欠的动作,影响到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第一幅画,是素描一个人的脑袋,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幅素描画的居然是自己。再往下翻,是一张油彩画,依然画的是穿着柳寒烟那天买的那套西装的样子。看到最后一张,苏北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这是一张彩绘,而且是苏北没穿衣服的样子。周曼当然是没有看过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显然这幅画,是周曼幻想着画的。
苏北不懂什么艺术,但他能看得出来,周曼的艺术细胞真的很强,每一个细节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如果画中的人是自己,那更会感觉到怪异。
看到这里苏北心里咯噔一下子,不会真让柳寒烟说中了吧,周秘书真的对自己有另一种感情。可能是一个办公室工作的原因,苏北一直以为周曼的这种带人方式是源自于她的工作态度,可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意,为什么会画这些画,甚至还有一张不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