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一跳,慕晚抬头,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只看着她,晃了晃手上的巧克力,巧克力撞击着盒身,清脆作响。柳谦修问:“要么?”
巧克力在心底融化开来,慕晚笑道:“你买给我?”
声音比巧克力要甜。
“嗯。”
“那我要。”
得到确认,柳谦修收回视线,拿着巧克力转身,一声脆响,巧克力盒子被放进了购物车里。
歪了歪身体,慕晚越过男人看向购物车里被蔬菜包围的巧克力,同样是绿色,但巧克力颜色要浅的多。
“为什么给我买这个?”慕晚歪着脑袋看他,眼里笑意盈盈。
男人没回身,只侧眼看她,对上她的眼神后,视线收回,声音平淡:“你刚刚一直在看。”
我刚刚看的是你,你也给我么?
慕晚笑起来,在柳谦修看来意味不明,她笑着收回身体,双臂在男人的背影上虚虚一抱。
那你现在也是我的了。
结完账,慕晚拿着巧克力,柳谦修拿着买的食材,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回了家。
到家后,柳谦修拎着食材进了厨房,慕晚换好拖鞋,问柳谦修需不需要帮忙,得到否认后,慕晚晃着巧克力盒子去了幼猫房。
天已经黑了,黑暗笼罩着厨房,却没有以前的孤寂。巧克力撞击着盒子的脆响,穿过玻璃传了过来,给偌大的房子添了一层鲜活。柳谦修打开厨房的灯,听着隔壁的动静,走到了水槽边。
将购物袋放进水槽里,柳谦修拿出了上面那把菠菜。刚刚在超市,慕晚看到菠菜颜色好看,最后又充实了一下菜单,点了个菠菜蛋汤。
菠菜上还有超市蒸汽喷上的水珠,叶子清脆,根上带泥,新鲜水灵。柳谦修拿出来时,菠菜凉凉的,他手指上沾了些泥。
“大头睁眼了。”
门口欧传来慕晚惊喜的声音,柳谦修回头,她站在门口,红唇上扬,眼中满是雀跃。见他回头,女人伸出手指,修长漂亮,她指了指幼猫房,建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算下小猫出生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十天,也该睁眼了。手指上泥土湿润,柳谦修想着水槽里的菜,最终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指,道:“好。”
慕晚转身就走,她走得很急,裙角飞扬。视线内红影消失,柳谦修跟着走了过去。
幼猫房里,慕晚蹲在那里,看着趴在一起的三只小猫。三只一母同胎,但睁眼的只有大头。大头的眼睛半睁着,能看清楚是浅金色的瞳色。
也许是猫小,也许是它本身颜色偏黄,它的眸色并不如周易的明显。软软糯糯的,像是被水蒸得透明的水晶南瓜糕。
她正看着的时候,柳谦修走了进来,慕晚抬头,眼睛里全是笑。她笑完后,伸手将大头捧在了掌心。
按照它送过来时和自己手掌的对比,几天的功夫,大头已经长大了一截。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大头半睁着眼睛,指甲透明的粉色爪子张开合拢,奶声奶气地叫着。她捧着大头,递到了他的手边,对他说:“你看。”
慕晚想要让柳谦修自己拿着,她想把她的所有美好都给他。柳谦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睑一垂,张手接了过来。
在柳谦修接过去的一瞬间,慕晚看着他,笑了起来。
“我们俩的眼睛很像。”慕晚说。
手里的大头正抬眼看着他,喵呜喵呜地叫着,细细的奶音,甜而软嗲。他看着大头的浅金色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慕晚的眼睛,一样的干净清澈,酝着碎光。
眼睛里的光芒小小的跳跃了一下,慕晚眼眸轻颤,脸上浮了一层燥热。她抬手扇了扇脸,指了指大头,又指了指自己,说。
“我们的眼睛里都只有你。”
逼仄的猫房是恒温空间,并不算太热,柳谦修看了慕晚半晌,他将猫放下,说:“我去做饭。”
慕晚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他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慕晚并没有直撩,她想一点一点的,渐渐渗透柳谦修,一直到最后,等他也喜欢上她。
幼猫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慕晚回头看着猫窝,仍旧觉得有些热,她摸了摸温烫的脸,对猫窝里的小猫咪道:“二筒、中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睁眼啊?”
似乎听到了慕晚的呼唤,在慕晚和柳谦修吃过晚饭后,中分的眼睛也睁开了。它是黑白混色,眼睛比大头看着颜色要好看,也是浅金。
中分是三胎里最小的,体弱多病还住过院,然而它的眼睛都睁开了,二筒的还没有动静。身边两只已经睁开,喵喵叫着,小毛绒团子被眼睛点亮,变得愈发可爱了起来。
视线从二筒身上移开,慕晚抬头看着柳谦修问道:“二筒的眼睛要明天才睁开么?”
慕晚正在给奶猫喂奶,柳谦修没有进去,他站在幼猫房外,低头看着猫窝里的三小只。刚刚吃完晚餐后,他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棉麻材质,浅棕色长衣长裤,宽袖宽腿,舒适飘逸。男人修长的身体撑着衣服,真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今晚能睁开。”柳谦修回答道。
说是今晚,但不确定几点。慕晚看了一眼时间,拿着空空的奶瓶晃了一下后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半,慕晚走出猫房,站在柳谦修身边,像是一朵红玫瑰,一下递到了他的眼前。
“你一般几点休息?”慕晚问。
不知她意欲为何,柳谦修只回答了一声。
“十点。”
“啊。”慕晚双唇微张,表示了然。她双眸微挑,视线略一迟疑,过后,语气犹豫地问道:“那我能等到九点半么?不耽搁你休息,我也不吵你,我就想看看二筒的眼睛。”
说完后,慕晚就察觉到了不妥。柳谦修现在到十点的时间,应该要盘坐静修,这是他独处的时间,应该会讨厌有人打乱他的生活。
她可以一点点渗入他的生活,但不能让他讨厌,这样就事与愿违了。
眉心轻皱,慕晚刚要说话。柳谦修却打断了她,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