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一个倨傲年轻的声音打断了吴三的话,“一个月内挖不到十斤金子,你吴三拿命填上。”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会是他……
石壁的另一边,吴三愁眉苦脸地望着坐在上首的那位年轻公子,”公子,您就算把小人千刀万剐了,也挖不出十斤啊。”
年轻公子低低一笑,搁下几乎没动过的茶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好,挖不到十斤,就将你千刀万剐。”
吴三脸庞一阵青一阵白,那只独眼里掠过晦暗隐秘的冷光,“请公子开恩。”
年轻公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他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讨价还价的,再有一句,那可就不是十斤的事了。”
吴三狠狠咬着牙,无奈地道:“小人谨遵公子之命。”
“好。”年轻公子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下去吧,我与两位大人还有些话要说。”
在吴三离去后,黄德恭敬地道:“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这十斤金子,是不是……金陵出事了?”
年轻公子回到椅中坐下,摩挲着莹润如白玉的瓷盏,碧绿茶汤上映着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眸,“几位叔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陛下了。”
黄德一惊,“这是何故?”
“一个多月前,宫中传出消息,说陛下龙体有恙,无法上朝,朝政大事一律交由太子处理,九王、张启凌从旁辅政。”
“太子?”李茂林惊声道:“太子今年不是才八岁吗,他怎么能够处理朝廷大事?这……这实在太荒唐了。”
年轻公子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李大人,这话我只当没听到,不要再有下一次。”
李茂林回过神来,连忙道:“是下官失言,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黄德思索片刻,试探道:“难不成太子对公子不满,令公子受制?”
他的话令年轻公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罢了,能制约什么。再说,我无官无职,闲云野鹤一个,他怕是连我何许人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公子为何……”黄德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是显而易见。
年轻公子摩挲着用整块和田玉雕成的扳指,冷冷道:“据宫中眼线回禀,陛下……根本不在宫中。”
李茂林诧异地道:“怎么会这样?陛下去了哪里?”
年轻公子眯了眼眸,冷冷道:“我不知道,就怕他抱恙是假,微服是真。”
黄德眼皮狠狠一跳,声音发颤地道:“公子是说……陛下有可能借病微服来了咱们这里?”
年轻公子没有说话,目光一转,落在惶惶不安的李茂林身上,“最近可有来历不明的踏入陵阳地界?”
“没有。”李茂林下意识说着,过了一会儿又急急摇头,“有。”
黄德不悦地道:“到底有没有,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