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眼中掠过一缕笑意,继续道:“姑娘敢做不敢认吗,其实你姿色不差,只是心眼小了些,脾气也差了些;与其在这里闹些有的没的,倒不好好改改脾气,修修性子。”说着,她转头道:“几位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不错,是这么个理。”那几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人色迷迷地打量着冯岚,“仔细看看,还是挺水灵的,看你也不容易,这样吧,今儿个晚上,本公子就包你了。”
“哎,吴兄,这你可不厚道了吧,咱们一起看见的,怎么你说包就包了,我可不答应啊。”
另一个人随声附和,“对对对,这么个美人儿,必须得公平竟争,我出一百两。”他们心里都清楚,能看琴清一眼,已经是烧高香了,想要她陪自己,根本不可能;再说了,他们都只是小富之家,琴清的价格,动辄千两,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跟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琴清相比,眼前这个小美人儿可就实在多了,恨不得立刻抱在怀里蹂躏。
被称作吴兄的那个人,不屑地道:“一百两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出三百两。”
“我出三百五十两。”他们四个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叫着价,没一会儿功夫,就叫到了六百两。
看到他们把自己当货物一样叫价,冯岚几乎气歪了鼻子,指了他们喝斥道:“你们这群蠢东西,凭你们也配议论本姑娘。”
“哟,还是个小辣椒呢,不错不错,玩起来一定更带劲。”吴公子笑得越发大声了,继而对还在那里叫价争执的三人道:“我出八百两,今儿个一定要让她陪我。”
六百两对那几个人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平日里来红袖阁一趟,叫两个姿色不错的姑娘,也不过是两三百两的事情,现在吴公子又把价格提到了八百两,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摇头道:“行吧行吧,今夜就让你春风一度吧,我们几个等明日。”
“承让承让。”吴公子得意地拱一拱手,走到冯岚身边,轻佻地摸着她的下巴,“小美人儿,你是本公子的了,走,咱们现在就回群芳楼快递去,定保你欲先欲死!”
冯岚狠狠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来人,给我打断他的手!”
两名家丁应了一声,朝吴公子走去,看那架式,竟然真要打断他的手,吓得后者面色苍白,颤声道:“你们……你们不要胡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庆丰米店的吴中,你们要是伤了我,一定没好果子吃。”
“庆丰米店……”冯岚点点头,“我记下了。”就在吴公子以为她惧怕自家势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令人惊恐欲死的话,“米店不用再开了。”
这一次,吴公子就算再傻,也看出冯岚不是青楼女子了,结结巴巴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丫环漠然道:“你没资格问我家小姐的名字,你只需记得,在扬州屹立几十年的庆丰米店是毁在你手里就行了。”
且不提吴公子在那里鬼哭狼嚎,冯岚目光森森地盯着琴清,犹如一条择人欲噬的毒蛇,半晌,她张嘴露出雪白的贝齿,“你倒是好手段,差一点就被你给害了!”
琴清微微一笑,云淡风清,“我不过是与姑娘开个玩笑罢了。”
“可我不喜欢你这个玩笑,红袖阁……”她环视周遭一眼,对剩下的几名家丁道:“给我把这里砸了,记着,砸干净了,不许留下一件完整的东西。”
龟奴面色一变,急忙道:“还请姑娘适可而止。”
冯岚迭声冷笑,“你就是一个龟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还有,本姑娘的字典里,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
“红袖阁虽是青楼,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我们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你现在砸的痛快,等告到官府,可就得一五一十赔出来。”
冯岚对龟奴的话嗤之以鼻,“本姑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说着,她扬声道;“给我砸,狠狠得砸!”
“出什么事了?”一名锦衣女子蛾眉紧蹙的走进来,正是艳娘。看到她,龟奴犹如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将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这么一会儿功夫,吴公子胳膊已经生生被人打断,正在那里哀嚎。
艳娘点点头,对紫鹃道:“没事了,你扶琴清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