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呢。”倾心不服气地反驳,又自夸道:“我不知道多乖,父皇经常夸我呢。”
“真的吗?”予恒挑眉道:“刚才你说这话的时候,元九他们可是都笑了。”
倾心粉面一红,不自在地绞着手指,“我就是偶尔……偶尔会开个玩笑。”似乎是怕予恒不信,急急解释道:“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是吗?”予恒拖长了音,瞅着她道:“剃松狮的毛,给周美人下药,这也叫无伤大雅吗?”
倾心诧异地看着他,“大哥怎么知道?”
“宫里都传遍了,想不知道也难,就你这样子,太子怎么敢让你去东宫。”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倾心小声嘟囔,粉颊鼓鼓的样子好不可爱,瞧得予恒忍不住捏了几下,“以后可不许再使坏了。”
“我才没有呢。”倾心生气地拨开他的手,揉着微微发红的脸颊气呼呼地道:“我是剃了毛也下了药,但都是他们应得的。”
予恒好奇地道:“这话怎么说?”
“那只松狮犬瞧着圆墩墩的,一副憨厚样子,其实比人还要精明,皇祖母抱着的时候,一动不动,连爪子也缩了起来;皇祖母一走,就凶的不得了;有一回我去静芳斋看到喂食的小太监,只是稍稍晚喂了一会儿,就叫唤得利害,还抓了那个小太监一下,血都出来了,之后又跑来凶我,差点把我也抓了。小太监知道皇祖母喜欢它,不敢声张,更不敢责打,还反过来求我不要声张。”
倾心跳上马车,一边看车夫挥鞭策马,一边晃荡着两只小脚道:“他们惯着,我可不会,第二天我就让人把松狮抓了起来,然后把它的毛全给剃了。”说到这里,她笑嘻嘻地道:“自那以后,这只松狮看到我可老实了,连叫也不敢叫。”
“它倒是想叫,不怕又被你剃毛吗?”予恒笑说了一句,道:“这只松狮犬算是‘罪有应得’,那周美人呢,她又哪里得罪你了?”
倾心皱着小巧的鼻子道:“这个周美人更可恶,突然心血来潮想吃莲子粥,非得让翠袖给她做,结果正赶上新鲜莲子没了,干莲子又还没送到御膳房,实在没法做;可她就不依不饶,非让翠袖做出来,不然就打断她的腿,翠袖被逼得没办法,就挽着裤腿冒险下莲湖,想去湖里捞捞看,结果莲子没捞到,差点淹死了。这种任性妄为,不理会底下人死活的人,只让她闹几天肚子,已经是客气了。她还跑去父皇面前告状,好在父皇明察秋毫,没上她的当。”
“原来如此,咱们的小公主不仅不任性,还心怀正义,扶弱抑强。”予恒揶揄了一句,又好奇地道:“既然错不在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受些冤枉没什么,又不会少一块肉。可要是说清楚了,那个小太监还有翠袖的日子就难过了,所以……”倾心摊一摊手,“就不说喽。”
予恒哈哈一笑,拍着她的脑袋道:“想不到咱们的倾心公主如此体恤照顾下人,实在让大哥刮目相看,不错不错。”
“不许再拍我头。”倾心有些生气地拍开予恒的手,理一理秀发,抬起小巧的下巴得意道:“那当然了。”
予恒好笑地道:“瞧瞧你,刚夸了一句,这小尾巴就快翘上天了。”
倾心刚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骑在马背上的人影,眼睛顿时一亮,一边抬起小手挥舞,一边脆生生地喊道:“二哥!二哥!”
接连喊了几声,马背上的予怀方才听到,待看清他们后,诧异地道:“大哥?倾心?”
“吁!”马车还没停稳,倾心便跳了下来,吓得车夫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位小主子要是出什么事,他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倾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予怀马前,“二哥,你要进宫吗?”
“嗯。”予怀一边下马一边道:“你怎么出宫来了?”
“母妃答应我去大哥府里玩一会儿。”倾心眉飞色舞的说着。
“可算是让你如愿了。”予怀哪会不知道她那点心思,笑语了一句对予恒道:“大哥昨日回来,该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