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真好。”傅媛看着她,“那男人,莫姐姐也能让给我吗?”
莫政君脸色一变,勉强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卫公子。”傅媛嘻嘻笑道,“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莫姐姐,你再带我去见见他罢,他而今做了副指挥使,更容易见到的。”
“这……”莫政君直觉傅媛有点奇怪,很想送客,但也不好急迫为之,“阿媛,你再吃点荔枝呀,你才吃了一个。”
“好。”傅媛去拿荔枝。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叫道:“卫公子……”
卫凌来了!
他竟然来了,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问过他,他起了疑心?傅媛表情一阵扭曲,他真的很关心莫政君啊,她前脚才走,他后脚就跟了来。她刚才一点没有看错,卫凌真的喜欢莫政君,可他不知莫政君是什么人吗?她是个蛇蝎美人!傅媛对莫政君的恨冲出了胸腔,这个人将她的一生都毁了!
她因为莫政君背负了罪行,而莫政君呢,什么惩罚都没有,此刻姿态优雅得坐在那里,叫着卫凌:“卫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不会耽误公务吗?”
傅媛很想呕吐,将手里的荔枝放下,笑着道:“卫公子,我告诉你一件事可好?”
卫凌一愣。
“卫公子,莫姐姐一直知道你喜欢她呢,但是她想嫁给二殿下,所以很嫌弃你。”傅媛斜睨莫政君,“莫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莫政君脸色大变,喝道:“你混说什么?”
“我浑说?”傅媛格格笑起来,“上次在清平侯府,你故意让我说出什么摸耳朵的话,还不是因为你了解这匹马吗?你跟卫公子这么熟悉,会不知道姜姑娘骑得那匹马最怕摸耳朵?我是不知,才被你这样利用!可怜姜姑娘,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莫政君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卫凌盯着她,目光瞬息变了几变,傅媛说的一点没错,那匹马莫政君是骑过的,当日她很早就到了,还亲自选了这匹马,说给姜琬骑最合适。
“政君你……”卫凌不敢相信,莫政君是这样的人。
刚才傅媛看出自己喜欢莫政君,生怕她做出不利的举动,他急忙找了过来,谁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真是那么傻吗,以为莫政君不知,她只把自己当作哥哥。
卫凌苦笑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莫政君心头大痛,想追上去解释,但又觉得无力回天,她手指掐入了掌心,瞪着傅媛:“你疯了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阿媛,我平时如何待你的,你为何要污蔑我!”
这世上,待她最好的,除了父亲与哥哥,就是卫凌了!他如此温柔,总让她恋恋不舍,以至于不能放开手,不能让他离开,希望他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
然而现在,她似乎就要失去了。
莫政君从来没有这么的难受,她有种想把傅媛掐死的冲动。
看她目赤欲裂,傅媛心里痛快极了:“我是不是说假话,你一清二楚。”她朝莫政君呸了一口,“蛇蝎心肠,我算是真正了解你了,卫公子也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
“傅媛!”莫政君冷笑起来,“你以为你毒害姜琬的事情,别人不会知晓吗?”
好啊,写信的人真是神算,果然莫政君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你去告发罢。”傅媛眯了眯眼睛,“假若你告发,我就说你是合谋!”
莫政君浑身发抖。
傅媛看她这种样子,总算出了口气,扬长而去。
莫政君对着她的背影,将案几上的茶盅摔了一地。
只不过傅媛还没高兴上几天,大理寺的衙役便上门将她套上了枷锁,傅媛大为吃惊,拼命得挣扎,傅英上前拦住衙役,呵斥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光天化日之下,竟胡乱抓人吗?”
“傅大人,小的们是依法行使,还请傅大人莫怪,”为首的衙役恭声道,“有个叫双慧的丫环上衙门自首,堂官大人亲自下得令,捉拿傅姑娘……”
听到双慧的名字,傅媛差点瘫软在地,傅英脸色也变了一变。
那是傅媛身边的丫环,她何时叛变的?
早知道,他应该一早将知情的人全数都杀了,他不该这个时候心软!
“哥哥,”傅媛却想到了一个人,低声在傅英耳边道,“哥哥,定是莫政君害我,她晓得这件事,也是她怂恿我做的,我对不起你,哥哥!”
她终于懊悔了,但是已经回不了头。
傅英目光闪了闪:“你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傅媛被带走了,频频回头。
傅英站在原地,面色冰冷。
竟然是莫政君吗?
…………
闹得沸沸扬扬的白河一案,终于在大理寺开审了,那双慧有备而来,将去山里抓双角蜂,买花蜜的随从全部供出,在山里遇到的农人,猎户也没有放过。且还带了一瓶傅媛放在家中的紫花蜜,甚至将傅媛手臂上被双角蜂所叮咬,留下的疤痕都说了出来。
证据确凿,傅媛被判秋后处斩,而她在堂上说的话也引起了轰动。
她口口声声称是莫政君指使。
虽然没能把莫政君定罪,但两人原本情同姐妹,而今反目成仇,猜测纷纭,莫政君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
这阵子,人人都在谈论此事,谢氏也不例外,她不敢相信,因为莫政君的条件摆在这里,根本无需背地里做手脚,何必如此脏了自己的手?与薛香玉道:“我看这傅媛真是失心疯了,不然会下得了毒手去害阿琬?这小姑娘啊,真是不知道如何说她,可怜又可恨,权贵之女竟然要被砍头,实在少见!”
薛香玉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管是莫政君,还是傅媛遭受的极刑,都不是无由的。